他下去走到车马前方,朗声道:“虞相有礼。”
对面的车子居然是虞重锐的?那个洪亮声音,确乎是常三哥没错,我一时竟没有认出来。
接着听见虞重锐说:“贺主簿怎会在此?”
贺琚道:“虞相借一步说话。”
我听着他们俩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我车窗下,仅一帘之隔。我的心口忍不住“咚咚咚”地跳起来。
虞重锐道:“看来贺主簿是专程来堵我的。”
贺琚道:“散值时听虞相提了一句要来洛阳县衙公办,贺某便过来碰碰运气,幸好在路上遇到了,这也是缘分。”
虞重锐问:“一个时辰前才与贺主簿见过面,不知此时找我又为何事?”
贺琚道:“自然是一个时辰前的事还没完。”
虞重锐没言语,贺琚又说:“我以为郎君让我传递的是一封书信,想着舍妹必然乐见,便代为传达,谁知竟是一纸药方。妹妹满怀欢喜,见后闷闷不乐,甚至默默垂泪,却不肯告诉我因由。我只好来问一问郎君,究竟是何意?”
他连称呼都换了。
虞重锐回答:“药方是医者所开,昨日匆忙遗留,不便上门送还,因此托贺主簿转交,无封无缄,更无私相授受之意。”
“原来虞相竟是一片坦率好意,”贺琚讥笑道,“那我妹妹为何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