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樊增刚遇到我就起了拐卖的心思,只是那时我光顾着看车后头邵东亭有没有追来,竟没有留意。
朱二说:“赶你出来不是因为私吞了他们家车马钱财?”
樊增道:“厨房里管采买的捞点油水,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的,不然谁白费这辛苦?再说那是之前的事了,这回我确实没犯事儿。”
“哦,我想起来了,把你从国公府赶到别苑来是因为这个。”朱二道,见樊增不悦又立刻改口奉承,给他敬酒递菜,“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哥哥是干大事的人,当然得胆子大有魄力,偶尔不慎失手罢了!这不马上又要发财了!”
“本来是不会失手的,运气不好。”樊增跟他碰杯,两人喝得高兴了什么话都说,“我跟你说,屋里这小娘子也不是什么安分货色,在南市大街上看到俊俏后生,就不知廉耻地勾搭上跟人回家了,结果叫人在僻巷里摸了身子,贴身的财物都给摸走了!我本来想揍那厮一顿,正好把丢钱财车马的事赖给他,护主有功还能讨个赏。谁知那后生看着单单条条的,我们三人打他都没打过,回去没瞒住还受了主母的罚。”
他说的南市大街上遇到的俊俏后生,莫非是虞重锐?我尾随他才不是因为……因为那种原因好吗?再说我哪有让他摸身子!
纭香也对大理寺卿说过我作风不检与布衣后生有染,大约指的就是这回事了。那天她跟我们走散了,并不在场,原来是樊增告诉她的。
朱二咂嘴道:“啧啧啧,竟还是个浪荡豪放女,难怪哥哥一叫她,就巴巴地跟着回来了,莫不是对哥哥也有意思!——哎呀,身子都叫人摸过了,不会已经不是雏儿了吧?”
樊增也嘿嘿地笑:“明早把你舅娘叫过来给她验验身,若已经不是了,卖之前咱哥俩也快活快活!”
后面的话我听不下去了。樊增,樊增竟是这样的人,而且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确凿无疑。
我身边难道一个好人都没有?为什么每个人的心思都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