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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是病了。

萧衍心疼她,几乎不曾宠爱过丁令光。

丁令光性子温和,跟她说话时几乎不敢抬头,她每每见到这个女子,心里都是无法言喻的绝望和痛恨。

哪怕这时没有丁令光的出现,以后还会有无数个丁令光的出现。萧衍要坐上帝位,就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但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却是另外一件事。

她和他兰花园里互诉情意,她赠他香囊红豆,他为她赋诗一首,当年那个只属于她的练哥哥,终究是被另一个女人给分走了一半。

她对丁令光很少有好脸色,正妻的威严每每拿出来,都是为了折磨这个唯一的妾室。

“每天舂米五斛,夫君信佛,你如此做也是为他积德,你做也不做?”她看着跪在下方的丁令光,恨恨说道。

“妾身做。”丁令光娇小的身子徐徐发抖,语气恭敬。

她心小善妒,这是唯一的借口。

每看见丁令光一个妾室活的还不如丫头自在,她心中五味杂陈,没看见萧衍心疼她给她送去绫罗绸缎,她心中便万分悲痛。

“练哥哥,你明知我私下里没少折磨她,怎的不找我算账?”她看着萧衍,恨恨说道,“你过来教训我一顿,我便再也不敢欺凌她,那些丫头也不会仗势欺人不给她好脸色,你只给她赐予那么多金银珠宝,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萧衍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徽儿,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虽然对不住她,但我别无他法。”

她和丁令光如此的相处不过维持了两年。

身子越发不济,弥留之际她将丁令光叫上前来同她说话。

“这两年你可恨我?”她虚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