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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缭乱 尤四姐 959 字 1个月前

嘤鸣很尴尬,抬手扣着额头,把脸都遮了起来。皇帝从不讳疾忌医,他立时打发小富去取药,回身见她不好意思,笨拙地开解着:“大婚后出这种岔子很寻常,是朕过于勇武了,和你没关系,你不必害臊。”

真是越描越黑,他的皇后这回一只手换成了两只,彻底把脸捧了起来。

站在地心的周兴祖笑得讪讪,“横竖不碍的,皇上和娘娘不必忧心。这青草膏有药到病除的功效,但若是症候迟迟不得缓解……”他瞧了皇帝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罐子来,双手捧着敬献了上去。

皇帝不知这东西有什么用途,纳罕地看了他一眼。周兴祖碍于皇后在场不好多言,只道:“皇上借一步说话吧,臣把此药的用法呈禀皇上。”

皇帝跟他去了,前脚一出暖阁,后脚杀不得就从门外蹿了进来。这熊崽儿认主,分开五六天俨然分开了五六年似的,嗷嗷叫着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嘤鸣哎呀一声,惊喜jiāo加,“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垂首去抚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腰上牵动了下,嘶地吸了口凉气。

松格进来逮熊,抱住了杀不得,蹲在南炕前问:“主子,您身上怎么样了?没想到成亲要遭那么大的罪,以往您最怕疼了,上回剪子剪伤了手,您喊得天都要塌了……”

嘤鸣难堪地说:“这回的疼和剪子剪伤的不一样,能忍住。”

松格是没出阁的大姑娘,听了也一知半解,还是歪着脑袋,迷茫地看着她。嘤鸣不好意思了,含糊着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别打听这个。快去打发人替我预备热水,兴许泡会子,我身上能好些。”

松格听了忙道是,“奴才这就去预备。”

她抱着杀不得出去了,暖阁里这会儿才安静下来。嘤鸣靠在引枕上,松散地闭眼打盹儿,隔了一会儿听见衣料摩挲的声响,她掀了掀眼皮,是皇帝回来了,也不言声,自己拿着本书在炕桌另一边翻看。

嘤鸣喜欢这样自在的相处,他不需要你时刻谨小慎微地伺候,只是默默陪在你身边,不来打搅你,自己会找事儿gān。

她又怡然闭上了眼,外头的天气没有先前那么好了,如今日短夜长,再过一个时辰,天也该黑了。

她并没有睡着,只是迷瞪一会儿,等着松格预备好了热水来叫她。南炕上地方大,新预备的靠垫绵软,她蜷缩在上头,时候一久,神识便有些飘飘然。正腾云驾雾的时候,感觉一道温柔的力量落在她手上,她知道,那人看书哪里能静下心来,其实一直在偷看她。

她轻笑,眼睛却没有睁开。那抚触渐渐抽离了,没多会儿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一只胳膊从她颈下穿过,三下两下把她扒拉进了怀里。

装睡是装不成了,她听见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的呼吸,绵密地打在她鬓边。她猜他一定在犹豫该不该亲上去,她唇角的笑意愈发大,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拖了下来。

第99章 小雪(3)

就是喜欢她敢想敢为, 毫不做作的样子。

有时候皇帝也纳闷, 才见她那会儿,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做小伏低, 畏首畏尾, 在他跟前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虽说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拧劲儿, 但用力欺负两下,也能欺负出她两行眼泪。如今可好, 自从他开始步步退让, 她就bào露了本性, 言行举止越来越乖张,完全和以前相去霄壤。为什么呢, 应该是他惯出来的。真好,能惯得一个女人这么嚣张,他竟然有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全后宫对他俯首帖耳足矣,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他不需要一位守礼得将自己当成奴才的皇后,他就爱她这样,人前端庄人后dàng漾, 并且随着小媳妇日渐老练,会越来越深得他意。

她偎在他怀里,红红的脸颊, 如丝的媚眼, 从那细而迷蒙的一线看着他, 赫然让他产生醉酒般的晕眩。那双手捧上了他的脸颊, 凑过红唇亲了亲他的鼻尖, 分量轻巧,仿佛羽毛划过心头,痒得抓挠不着,十分煎熬。

皇帝想小皇后吃透了压箱底上的招式,虽然最终的实战有极大可能溃不成军,但在前期调兵遣将上,她可说是很有手段。

那种若即若离,让他几欲发狂,他想没头没脑来一回通篇盖章,然而她不让。他开始蛮狠地打算用qiáng,两手撑在锦垫上,蓄势待发的模样像只豹子。她笑嘻嘻看着他,捧住他脸颊的双手因为无处借力,揪住了他的耳朵。那笑容让他憋闷,他决定进攻,但每回都以耳廓上的锐痛宣告失败。努力了几次,他终于放弃了,灰心丧气说:“你到底要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