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莱听得心里难受板了,然而她又庆幸,自己最终选择了相信贺冲。

于她而言。贺冲永远是那个雨雾之中带着一束红玫瑰参加葬礼的不速之客,以一种望不讲理又不合时宜的浪漫,深深地击中了她的心。

如果过于相信他是一种天真,那她心甘情愿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韩渔接着说道:“我说这话不是针对你,其实我始终不大赞成贺冲和你的事。他已经在富家小姐手上栽过一回了,何必再自讨苦吃呢?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能说对你们两人之间的差距视而不见,差距就真的不存在。赞冲也对我说过,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高攀了,他想给你最好的,可时常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周茉眼眶一热:“他给我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韩渔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周茉看起来神色憔悴,显然也因为这件事饱受折磨,她既然能主动积极地找他了解情况那就说明她肯定跟秦希不是一路人,他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老贺对你还是没话说的,他得罪了孙祁,他舅舅的服装厂也出了事,这些全是火烧眉毛的烂摊子,可他从来不把这些压力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在这方面,老贺有点传统,或者说有点大男子主义。”

“我明白了。”周茉低头,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贺冲舅舅服装厂的事,情况严重吗?

“能不能解决还真不好说。开厂子的钱基本上全是贺冲自己掏的,盈利分文不取,就当是孝敬他舅舅的。最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乱,搞得很多跟厂子合作多年的伙伴纷纷违约,可是原料都进了,工人也都开工了,继续做得亏钱,停工也得亏钱。

“能找人接手吗?

“你能想到的事,贺冲当然也能想到。可那是好多家的订单,一般人根本接手不了。

周茉沉默了。

“老贺正在想办法,”韩渔叹了口气,“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