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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她会来,也不过是因为花魁的央求,且夏衍一行看着阔绰,像是第一次来,若能借此将人勾到花柳巷的醉chun楼去,成了熟客,倒也不算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此刻反应过来是惹不起的人,又招了人不快,自然是要好生致歉的。

只是那醉chun楼在花柳巷有点名头,身后更有贵人做靠山,因而老鸨道歉时就带出了人来,既是希望他们能看在贵人的份上饶了她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也是在不着痕迹地仗势,希望能捡回几分颜面来。

毕竟那位贵人可是皇室,王爷家的儿子呢。

只是她没想到,她面前站着的五个人听了之后反倒议论了起来——

“谁?”这是夏夙,言语中不带丝毫敬意。

“七皇叔家的。”这是对自家人无所不知的君鹤阳。

“纪王家的?怎么没印象呢。”这是对皇室中人多少有些了解的夏媛媛。

君鹤阳:“外室出的庶子,七皇叔家的那位堂兄前阵子领了差事去了闽川,七婶不放心跟着去了,许是七皇叔觉着家中无人太过清寂了吧,就把这庶子接回家去了,估摸着等七婶回来,有得闹。”

便是不爱与君鹤阳说话的夏夙都不得不叹一句:“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他们这边随口聊着,那边老鸨却是开始颤抖了起来,连着她身后的花魁也都低下了头去。

不怪人人都想往上爬,只因这便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

你口中的仰仗,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最后等他们聊完了,那老鸨才敢开口,这回的话倒是比先前的道歉有诚意多了,也不敢再开口纠缠他们。

麻烦退散,夏衍等人又往回逛了一路的伶遥巷,待到过桥回锣鼓巷时,天空下起了雪来。

起先还是小雪,慢慢的雪越下越大,他们便雇了马车来,夏衍送林歇回去,君鹤阳与那群护卫则是送夏夙与夏媛媛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