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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夙与君葳看着再度合上的院门, 难得默契地沉默了片刻。

随后夏夙抬脚,走向榕栖阁。

君葳连忙跟上,用手去扯夏夙的手臂:“你gān嘛?林歇未必希望我们知道她在侯府是这般境遇, 你这么过去, 就不怕林歇难堪?”

夏夙回头,斩钉截铁:“她不会。”

林歇若是在意这些, 只怕早早就在夏夙第一次遇到她时, 就因夏夙说的话给夏夙甩脸了。

所以夏夙知道,林歇不是那种会因为自身困境就自卑的人, 恰恰相反,她在这方面总是显得比谁都从容,可为了顾及侯府,她多半已经如了管事的意,谢绝见客。

然而侯府的颜面, 与她夏夙何gān。

她要见林歇。

榕栖阁内,半夏因为拿了玉葫芦而心虚,特地从屋里出来,坐在树下的石椅上做绣活,桌上还摆着好几条缎带与针线盒。

半夏本是想把玉葫芦挂到被弄坏了的缎带上,可那条缎带是蓝色的,与玉葫芦颜色不搭,半夏就把另一条还没绣完的绿色缎带上的铃铛拆给了蓝色缎带,并把玉葫芦挂到了绿色的缎带上。

她在屋外忙活,屋里林歇坐在chuáng上,靠着chuáng头玩一个十二面的玲珑球。三叶坐在chuáng边,看着下属偷偷送来的公文。

瞎子的日常总比旁人难打发些,什么都看不见,因而读不了话本,看不了风景,更练不了字画不了画。

就这个玲珑球,还是她趴chuáng上装睡被三叶识破,三叶叫给她送公文的下属特地去买来的。

玲珑球上刻着数字和图案,便是看不见,也能玩。

林歇一边随手瞎转,一边与三叶闲聊:“头一次有人给我探病,还是君葳,不见可惜了。”

三叶看着公文没抬头:“想见就见嘛,这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