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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涧问他是没有别的朋友了吗?没有就去交新朋友。

陈嘉就唉声叹气,抓耳挠腮地说朋友这种东西贵精不贵多,有他一个好朋友就够了,朋友多了交往起来很累的。

这是一句显而易见的谎话。

陈嘉天生就就这方面的天赋,很容易就和人相处的很好,交朋友对他来说不是负担是享受。

林涧就看着他不说话。

陈嘉终于认输。

“可我一开始就是因为觉得你一个人玩很不开心,想让你开心起来,才和你做朋友的啊,如果你因为和我做了朋友变得更不开心,那我和你做朋友的意义是什么呢?”

头发糟乱的少年拼命挠头,“而且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你别看我见谁都笑,但我当朋友的人真的很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你确实是我唯一一个玩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其他的人就像是那种阶段性应付的,因为各种原因聚在一起,到时间了就散,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他摊开手,无所谓地耸肩耸肩,“为了让我唯一的朋友开心,这点事情不算什么的吧?至少我不觉得有什么。”

林涧说:“他是顾及我的心情才不和别人玩的。”

他似乎有些累了,靠在床头,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

“小白,喜欢我不是什么好事。”

“被我喜欢更不是。”

“我忍受不了我的亲人和朋友和别人关系更好,哪怕只是听到也会觉得不开心,所有人都得迁就着我的情绪,这是不公平的。”

“现在你是喜欢,但是终有一天,你会忍受不了的。”

谢岫白说:“不会的。”

林涧忍俊不禁似的笑了一下,就跟看一个天真的、幼稚的孩童,眼里盈着一层很浅的光,“我大概没跟你说过。”

他静了一静,才含着浅浅的笑意说:“我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的父母。”

“十八岁的时候,又离开了从小养育我的爷爷。”

“我的父母都有更爱的东西,我的母亲爱自由,爱艺术,追求她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我的父亲爱母亲,爱联邦,爱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最后才是我。”

“而我的爷爷,他很爱我,但他一样爱我的父亲,以及我的弟弟。”

“他们都不是我一个人的。”

“越是什么都没有,就越会像个疯子一样什么都要。”

“我太想要什么东西只属于我了。”

——“都老实点,双数举起来背在脑后,蹲下!谁让你乱动的?”

劫匪把一窝学生围在中间,枪口抵着唯一的老师,语气蛮狠地威胁着。

突然,一个劫匪冲进来,喜形于色:“龙哥!联邦政府回信了,他们同意支付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