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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返回飞霞阁,呆坐半个时辰,葬礼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队伍在一个披兽皮持刀的巫师开路下,吹响胡笳,从汗堡旁的山道登上火葬场。当巫师点火后,在场的人立即离开,但龙鹰晓得,他心内的某一部分,将永远没法离开那里。

窗外雨粉仍是下个不休,灰云垂在低空,厅外传来雨水从檐头滴落地面的声音,就在此时,他感到无比的孤独,那并不是有没有人陪伴他的问题,而是处于敌方腹地深处,想的却是如何颠覆身边所有人的孤独,那也是他今趟秘密任务最难忍受的负担。

幸好羌赤和复真来了,再没空想其它。

中庭。

龙鹰向两人道:“今天开始另一阶段的操练。一个字,就是‘打’。”

羌赤一呆道:“打?”

复真确比羌赤机灵,道:“即是实战。”

龙鹰道:“就是这么简单,你们两个一起上,放手向小弟狂攻,我当然不会客气,给我打中还会很痛很痛,却绝不会伤你们经脉,还会送入使你们有益无损的内气。你们定要咬牙苦忍痛楚,学习如何防守,又或以攻代守。从今天如此操练至六天后的月会,包保你们宛若脱胎换骨,处于巅峰状态。”

复真大喜道:“范爷在这方面的本领,可能更在宽公之上。”

龙鹰连忙谦让。

羌赤担心的道:“我们夹攻范爷,最怕是一时错手。嘿!”

龙鹰笑道:“别的功夫不行,捱揍却是我的看家本领,千万不要留手,否则操练将不灵光。”

复真向羌赤哂道:“你好像忘了是谁一个照面将夫罗什轰进河里去洗澡,肯定你摸不着范爷的衣角。哈!噢!”

“砰!砰!砰!”

龙鹰已抢入两人中间处,放手强攻,果然没有留手,两人虽是一流的好手,猝不及防下被他杀得左支右绌,溃不成势,接连中招,痛得龇牙裂嘴,不住痛哼。

龙鹰倏又退出战圈,笑道:“准备好了吗?”

两人岂敢怠慢,摆开架式,严阵以待。

龙鹰进入南城,举棋不定的犹豫着,该到香居还是卖醉轩?

当花简宁儿陷进烈焰的一刻,他忽然生出明悟,似从一个不真实的梦苏醒过来,深切体会到做卧底的复杂心态。大忌是胡思乱想,愈是闲暇无事,想得愈多。所以即使没事也要为自己安排一些事情来干,忙个晕头转向才可平衡情绪无常,又或容易陷于侮恨彷徨的思绪。

正是基于这个想法,打得羌赤和复真周身骨痛后,他到南城来寻欢作乐,在美女身上找刺激,好忘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