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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去不到一刻钟,那晕船的女婢在文丝和另一女武士的搀扶下,状若危在旦夕的敲门而来。

龙鹰请女婢坐入舱内唯一的椅子去,心忖若开方煲药,至少个把时辰方见效,如何显出神医本领?想起少帅针灸治病之法,从上官婉儿为他预备的医囊里,取出针盒,挑了合心合意的一根银针,来到小婢身前。

文丝和女武士对他取针不以为异,因为针灸之术,在塞外非常流行,还有个说法,是此术源自契丹人。

女武士以突厥话道:“太医不用为丹丹把脉吗?”

龙鹰心道老子忘掉了。立即来个针如雨下,眨眼工夫刺中丹丹头上百会、神庭、玉枕诸大穴,最后一针定于她眉心的印堂上。

每落一针,均输入一道魔气。这可说是他的牛刀小试,信心十足。少时修习道家吐纳之法,对体内窍穴经脉了如指掌,最近又得端木菱传他易筋洗髓之术。今早更将胖公公师父韦怜香穷毕生经验归结出来的《万毒宝典》硬啃了大半。宝典并非一本制毒的书,而是详述人体与诸般毒物的关系,牵涉到医学的理论、人身的奥秘。

令龙鹰藉此将以往一切有关这方面的知识融会贯通,不单有助他的“医术”,且使他对魔种有更深的体会。

抽回刺入丹丹印堂的一针。

丹丹“呵”的一声叫起来,容色显著好转,两眼回复神采。

文丝和女武士你眼望我眼,均感神奇。

龙鹰紧张的问道:“好点了吗?”

丹丹坐直娇躯,惊喜道:“没事了!比上船前还要精神。太医的医术高明得令人难信。”

龙鹰为免被追问,神气的摆出送客的款意,三女千恩万谢后,知机的离开。龙鹰暂时无事,先去探看雪儿,这乖宝贝神态平静,见到龙鹰欢欣雀跃。

龙鹰抚慰一番,解开它的系索,想领它到船头吹风,顺便让它活动筋骨,走不到几步,给厩内正打理其他马儿的马夫喝止。更有个兵头拦在前方,怒容满脸的道:“不管你是谁,必须恪守规矩,不得让马在马厩外走动。”

龙鹰心忖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对方好言相劝,他虽不开心,仍会接受,但像现在摆足官威,这口气却没法硬咽下去。笑嘻嘻道:“真的可不管对方是谁吗?圣上又如何?兵爷可以不管她是谁吗?”

兵头登时语塞,老脸阵红阵白。

龙鹰喝道:“给本人滚开!”牵着雪儿,朝他走去。

兵头怒叱一声,要来抢龙鹰的马缰。

龙鹰一掌推出,穿过他欲挡格的两手,按着他的面门,魔劲送出,兵头往后抛掷,“砰”的一声落在二丈多外的甲板上,四脚朝天。看到此事者,除管船上马厩的三个马夫,还有十多个在附近工作的水师兵,人人看呆了眼,但又不敢喝斥干涉,甚至没人敢去扶他起来。

龙鹰放开雪儿,让它跟着自己朝船头走去,心中也有点后悔,怕对方含恨在心,向雪儿动手脚。心中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