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与大黑球合作无间的欢娱感觉。

暗子棒在大黑球的控制下，升上手掌上方。“嗖——”独角的尾巴弯下来，尾端变成尖利的爪，一把攫走暗子棒，急缩回他的背后，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出乎我的意料，独角没有掉头便去，反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我们对面，压得能量椅吱吱作响。叹道：“你这老不死混蛋，真想揍你一顿。”又朝我瞧来，道，“这位怎么称呼？你是真正的阿米佩斯人，不像老混蛋般是冒充的。”

他说话的声音仿如金属摩擦和撞击发出的噪音，非常刺耳。

大黑球道：“想掀我伙伴的底吗？没有那么容易。有没有兴趣做另一单大买卖？”

独角伸手将整瓶酒拿去，全倒进只露出一个小圆洞的嘴里去，放下酒瓶，满意地道：“浪人乐馆永远卖最好的酒。”转向我道，“阁下是谁？是不是第一次到浪人星来？”

大黑球向我喝道：“不要答他任何问题，他嗅到你的气味了。”转向独角道，“黑暗空间飞行的秘密，买还是不买？”

独角原来眯成一线的双目立即睁大，露出金光闪闪的眸珠，沉声道：“用什么东西卖？”

大黑球俯身凑近他，以能量规限声波，压低音量，道：“我要买能让我得到拜廷邦人的思想改造仪的情报。依规矩，证实情报无误才付账。”

我有点儿明白大黑球为何挑浪人乐馆来谈交易，这或许是浪人星上最难窃听的地方。他慷慨请客，又暴露身份，就是要引债主独角来和他算账。大黑球确实是有智计的生物。

独角呆了片刻，道：“风险太高了！”

大黑球从容道：“大买卖当然高风险，你若只安于做些小买卖糊口，我不会勉强你。”

独角不解，问道：“得到思想改造仪对你有什么好处？”

大黑球若无其事地道：“解放宇宙！”

独角大感错愕，不一会儿整个颤抖起来，发出“轰隆轰隆”的低响，就像金属强烈摩擦磨损的声音，刺耳难听。

大黑球往我瞧来，道：“他是不是在笑我呢？”

我笑道：“该算是笑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