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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师传奇 黄易 1758 字 2个月前

我感到有种解除束缚的快乐和轻松,一直以来,我用尽种种方法,压制自己对她的热恋,但忽然间,在沙漠和绿野的交界处,在夕照的余晖下,在飞雪和大黑的戏逐声中,我悟通了时间和命运的无情,我若不能掌握眼前的一刻,将来当这一切失去时,我只能在悔恨里渡过。

于是我像面对大敌般一往无前,向采柔说出了心底的真话。

在太阳升上中天前,我们安营休息,在年加特制的帐蓬里,苦抗沙漠的炎热,人畜喝水进食,午后再继续行程,黄昏后又停下来休息,午夜后再继续行程,如此停停行行,十多天后挺进沙漠的腹地里。

眼前景物又变。

纯朴单调的沙漠终于起了变化,平坦的细沙变成了沙石和砾石组成的大平原,光秃秃空旷平坦,强风一阵阵地刮过,咆哮怒叫,我们跳下千里驼和马,拉着它们以长头巾护面,匍匐地弯着身子,一寸一寸地前进。

永无休止的旅程,使人想想也感到气馁。

唯一令人安慰的,就是君临大地的太阳,会偶而暂时躲进了乌云背后,使我们稍减炎热的凄苦。

四个小时后我们到了秃原的尽处,外面再不是平坦的沙原,而是像女人乳房般起伏着的沙丘,沙丘的尖峰是阴阳分明的沙峰,造成一望无际起伏有致的一道道弯线,壮观非常。转头回望,连云峰像一座小石柱般,在地平的另一边冒起头来,遥望着我们这沙漠里微不足道的小虫般的旅队,风势逐渐平息。

“噼啪!”

采柔的空坐骑前蹄一软,无力地仆倒地上。

我心中一震,停了下来,叫道:“在这里扎营吧!”

我蹲下来,看着采柔的马口吐白沫,心中升起一股令自己痛恨的有心无力感,抬起头时,见到采柔苍白的脸。

采柔咬着嘴唇,没有作声。

年加带着另一个净土人过来,由这叫巴刚达的净土人检视采柔的马,他口中咕哝着,好一会后,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我沉声以净土语道:“怎样了?”

年加道:“巴刚达是驼畜的专家,他说这马过度劳累下受暑气所侵,活不成了。”

采柔软弱地坐了下来,伸手搂着马头,将俏脸贴在马颈的鬃毛里,闭上眼睛。轮廓分明的俏丽侧面,今人觉得有种凄然之美。

我们沉默下来。

大黑走了过来,将头钻进采柔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