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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自己不但迷恋她动人的肉体,倚赖她把握建康高门的心态和动向,更对她生出感情。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对她既厌恶又怨恨,但此刻只剩下火热的爱恋,这是初识她时完全想象不到的发展。

每当和她在一起时,他尽力不去想江文清,随着任青媞不住发挥“李淑庄式”的奇效,他因瞒着江文清而来的歉疚感觉,逐渐减少。

他愈来愈清楚,要站稳在他的位置上,凡于他有利的事,都不可拒绝。

任青媞像头狸猫般蜷伏在他怀里,轻轻道:“刘爷应付谢混的手法非常高明,现在建康的世族,人人都对刘爷刮目相看,晓得刘爷待人处事是有底线的,纵然像谢混般与刘爷有特殊的关系,逾越了刘爷的底线,刘爷亦不会饶他。”

刘裕大讶道:“消息竟传播得这么快吗?”

任青媞道:“刘爷是通过王弘的口向建康高门发出警告嘛!只要是在乌衣巷内首先传播,不用一天时间会传遍建康高门之间,何况现在无人不对刘爷格外留神,消息比以前更速更广。”

刘裕道:“谢混有什么反应?”

任青媞道:“谢混有什么反应,没有人知道,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则与刘爷有间接关系的谣言又出笼了。”

刘裕失声道:“什么?”

任青媞道:“宋大哥是否走了?”

刘裕讶道:“你怎会这么快知道呢?”

任青媞道:“谣言正是与宋大哥有关,说宋大哥因不满你的所作所为,忿然离开。”

刘裕双目杀机遽盛,狠狠道:“又是谢混那小子,他是不是嫌命长了。”

任青媞道:“刘爷肯定是谢混造谣的吗?”

刘裕道:“除了他之外,谁会知道?亦只有他会做这种蠢事。”

任青媞道:“他在试探刘爷。”

刘裕愕然道:“试探我?”

任青媞张开美目,仰首看他,柔声道:“他在试探刘爷是否言出必行,如果刘爷退缩,他便可以挽回面子,亦可稍杀刘爷的威风。”

接着又道:“建康是个蜚短流长的是非之地,于高门中此况尤烈,高门大族的人更是视野狭窄,远的事他们看不到,最爱月旦眼前人的缺点,再无限的扩大。谢混习染了这种不良的风气,最懂得玩这类手段。”

刘裕差些儿破口大骂,幸好不再牵连到王淡真,所以仍能按下心中怒火,沉声道:“我该怎么办?”

任青媞把螓首枕贴他宽敞的胸膛,好整以暇的道:“很容易呢!直接把谢混押到石头城去,不理他任何解释,就告诉他,他已犯下第二个错误,如敢再犯,立即斩他的头,看他以后是否还敢开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