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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过是谢玄,绝不会如此急于求胜,由此也可以看出谢琰和刘牢之是何等样人。

大晋的远征军对海盐是志在必得,所以集中力量来攻击海盐,而对附近其它两城吴兴和义兴用兵,只是牵制的作用。从栈锝面看,徐道覆晓得,谢琰和刘牢之已踏入他精心安排的陷井。

取得海盐后,远征军将进军会稽,希望能以会稽作据点,收复附近其它沿海城池。这是远征军的如意算盘,但徐道覆知道,远征军的算盘不但打不响,还会输得很惨。

卢循来到徐道覆身旁,叹道:“刘裕仍没有死。”

徐道覆微笑道:“师兄路途辛苦了,昨晚那场大雷雨很厉害吧!”

卢循仰观晴朗的夜空,道:“昨晚的雷雨确是来势汹汹,但我却有痛快的感觉,在那种天地难分、天威莫测的情况里,人的脑袋会生出很多奇怪的念头。唉!你想知道我两度暗杀刘裕而不果的过程吗?”

徐道覆道:“我已大约知道了情况。不用担心,刘裕这个真命天子该是假的,他绝对不是杀不死的怪物,只是暂时仍命不该绝。”

卢循讶道:“道覆怎能说得这麽肯定呢?”

徐道覆道:“是天师亲口告诉我的。他在到太湖缥缈峰与燕飞决战前,到海盐来见我,说了栈铿话,可是当我追问下去,天师却笑而不答。”

卢循皱眉苦思道:“天师怎能这麽肯定呢?或许他只是安慰你。”

徐道覆摇头道:“师兄和我该清楚天师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从不作虚言妄语,只会实话实说。”

接着叹道:“但我也真的不明白,怎可以说得这般肯定?自上一回他决战燕飞,无功而还,天师便像变成另一个人,对我们天师道的事不闻不问,似乎天下间只有燕飞一人可令他紧张在乎,究竟在他和燕飞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卢循沉声道:“我在健康为天师送战书予燕飞时,和燕飞过了一招。”

徐道覆讶道:“一招?这不似师兄一向的作风。”

卢循苦笑道:“燕飞只一招便令我知难而退,他的真气非常怪异,防无可防,挡无可挡,只能硬抵,看是否能消受,如此武功,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作梦也没有想过。”

徐道覆只有听的份儿,不知说什么话好。

卢循续道:“在我离开前,忍不住问他与天师第二次交手的情况,当时他说了几句非常奇怪的话,虽然每一句话的含一锴常清楚,没有丝毫含糊,但我听得似明非明、似交锴解。事后回想起来,则是愈想愈糊涂,但又隐隐感到燕飞说了实话,而非是敷衍之辞。”

徐道覆大讶道:“燕飞说了什么呢?”

卢循现出回忆的神情,徐徐道:“他说……他说……唉!燕飞说‘我该怎麽答你?可以着样说吧!在机缘巧合下,决战未分出结果前便结束,令师却意外的知悉,成仙并非痴心妄想,也可说令师是忽然悟通了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