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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悲风道:“大小姐仍未决定,只是有这个想法。她确应到外地散心静养,健康乃是非风雨之地,且令她睹物思人,更郁结难解。我赞成她的想法。”

刘裕忍不住问道:“孙小姐因何要随她一道离开?”

宋悲风道:“这方面我并不清楚,是大小姐告诉我的。或许孙小姐想避开司马元显,又或是感到健康再不值得她留恋。”

刘裕心中暗叹,谢家真的没落了,只剩下像谢混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支撑大局。想起当年谢安、谢玄在世时的风光,尤使人感到欷嘘。

听到这个消息,他感到更失落,又说不出失落的因由。自那晚谢钟秀“拒爱”后,他好该把她彻底忘掉,不再让她影响自己的心情,只恨明知如此,总是办不到。

宋悲风劝道:“回去吧!人不是铁打的,这样淋下去,很易着凉。”

刘裕探手搭上他肩头,朝船舱走去,勉强笑道:“宋大哥有令,我怎敢不从?老手的船技还可以吗?大海的风浪也撂不倒他。”

宋悲风笑道:“老手的操舟之技在北府兵认了第二,便再没有人敢认第一。刘牢之真的非常愚蠢,硬把老手赶到我们这边来。”

刘裕叹道:“刘牢之若是聪明人,就不会弄至今天四面受敌的田地。我们须谨记此点,就是他是个短视的人,说不定他真的会再投桓玄的怀抱,此事不可不防。”

老手亲自打开舱门,迎他们进去。

当门在后方关上,刘裕立下誓言,这是他最后一次想谢钟秀,由此刻开始,他会把心神完全投放于与天师军的战争里,直至分出胜负。

卷三十四 第五章 遥诉心声

燕飞感到自己似从肉体的羁绊挣脱出来,回归到心灵的静土。尽管外面的世界充实着狂暴的风雨,但只由他的躯壳去承担和感受。纪千千的爱,就像一片熊熊的烈火般,燃烧着他的魂魄,那是男女间可能达到的最炽烈的关怀和爱恋,是能彼此分享的爱焰情火。

于肉体而言,他们仍是不同的个体,但精神上再无分彼我,他们的爱是那么深沉,那般的开放、深广和遥阔。纵然他想告诉其他人,此刻他是多么幸福、满足和开心,但任何说话都难以形容其万一。

他清楚掌握到纪千千有着同样的感受,不再有丝毫怀疑,正因这心心相英独特的爱恋方式,他们的生命、梦想、感情和思忆,尽显完美的一切。

纪千千在她的心灵内遥呼道:“燕郎啊!我又回复过来了,这不是挺奇妙吗?只是短短两晚的功夫!你现在是否在健康呢?那处是不是正刮着大风雨?”

燕飞在心灵中应道:“千千须谨记,心灵的动能会像潮水般起伏,目下千千正处于波顶,故能迅速回复过来,但别忘记也有低潮的时刻,千万勿要因此而沮丧失落。”

纪千千道:“只要有燕郎的爱,千千会坚强起来。你究竟在哪里呢?为何我感到燕郎似是不愿答我,人家真的感到雨水打在你身上的感觉,这里又下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