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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钟秀喘息道:“你来干什么?还不放开我!”

刘裕的满腔热情登时像被冰水照头淋下,冷却了大半,无意识的松手。

谢钟秀脱身出去,沿着竹帘退后,直至抵着墙壁,张口似要大叫,最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刘裕感到整个人完全麻木似的,更是完全不明白,更没有想过谢钟秀会是如此反应,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然后他发觉自己来到靠墙而立的谢钟秀身前停下来,生硬的道:“孙小姐,我是……唉……”谢钟秀或许是因他没有进一步行动,冷静下来,不悦道:“你怎么可以在半夜三更到这里来呢?”

刘裕再没法把那天向自己投怀送抱的谢钟秀和眼前的她连系起来,勉强挤出点话来,道:“孙小姐不是想见我吗?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说密话的机会。”

谢钟秀气道:“你可通过宋叔安排嘛!哪有这般无礼,乱闯我的闺房,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刘裕差点要找个洞钻进去,苦笑道:“错都错了,孙小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谢钟秀气鼓鼓的道:“我只想质问你,为何要投靠司马道子那卑鄙无耻之徒?你忘了我爹如何提携你吗?你对得起我爹和我们谢家吗?你对得起淡真吗?有什么不好做的,偏要去做司马道子的走狗,我爹的威名给你丢尽了。”

刘裕恍然大悟,整件事根本是一场误会。她今天黄昏望自己的一眼,确是充满无奈和怨怼,问题是非是她爱上了他,而是怨他背叛谢玄,甘当司马道子的走狗。事实上,她从没有看上自己,什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妄想。

刘裕生出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即自尽,好一了百了的想法。

谢钟秀的声音续传入他的耳内道:“我现在明白琰叔为何不准你踏入我们家半步了,他是对的,淡真也识错了你。”

刘裕的心痛了起来,全身像被针刺般的不舒适,更有难以呼吸的感觉,勉强振起精神道:“请孙小姐恕刘裕打扰之罪,以后我再不会打扰孙小姐。”

说罢也不理会否惊动谢府的人,迅速循原路离开。

卷三十三 第七章 唯一机会

燕飞摇撸操舟,看着刘裕的背影,想不出可以安慰他的话。没有人比燕飞更明白刘裕受到的严厉打击,那比捅他两刀更令刘裕难受。

刘裕本是轩昂的体型,似塌缩了下去,代表着他所受的屈辱、挫折和因得而复失而来的极度沮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