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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不答反问,道:“你为何满怀心事的样子?”

“砰”!

刘裕一掌拍在桌面上,把燕飞吓了一跳,然后沉痛的道:“我心里很痛苦,很恨!”

燕飞叹道:“仍看不开吗?”

刘裕狠狠道:“这种事怎可看得开抛得下?淡真……唉!我真的不可以再想下去,这些话,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死桓玄和刘牢之,为淡真洗雪耻辱。”

燕飞道:“活在仇恨里并不是办法,我也尝过其中的滋味,食不知味、睡难安寝,刘兄何不把心神放在更远大的目标和理想上,为南方的子民谋取幸福。”

刘裕道:“我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我已好多了,只是这两天人放松下来,特别多感触。或许我不用隐瞒你,所以流露内心的情绪。但道理归道理,只要每次想起淡真,我都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燕飞道:“心病还须心药医,难道没有人可代替淡真在你心中的位置吗?”

刘裕心中首先想起的竟是谢钟秀,接着才是江文清,然后是任青媞。连他自己也深感颤栗。

为何不是江文清呢?这美女对自己恩深义重,本身的条件更足无懈可击,才貌俱全,肯定是好娇妻和贤内助。

隐隐中,他把握到背后的原因。因为谢钟秀活脱脱地正是另一个王淡真,那种酷肖的高门大族贵女的特质,令他拥抱着她时,感到逝去了永不回头的美好时刻又重新降临到他身上。抱着谢钟秀,便像抱着王淡真。那种似曾相识禁恋似的感觉,不是其它人可以代替的。

刘裕心中生出危险的警号。

谢钟秀是绝对碰不得的。

建康的高门大族可以接受他为继谢玄之后的另一个军事强人,可是却绝不会容忍他以寒门布衣的身分,迎娶高门大族的天之娇女。

正如屠奉三所指,只有成为帝皇九五之尊,他才可以漠视这高门寒族不可逾越的鸿沟和禁忌。

燕飞道:“你在想什么?”

刘裕心中冒起寒气,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

不!

谢钟秀是碰不得的,想也不可以想,何况他曾在宋悲风和屠奉三前表明立常刘裕苦笑道:“话说出来舒服多了。没有事哩!你尚未答我的问题。”

燕飞乎静的道:“我刚见过卢循。”

刘裕为之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