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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雷方容色苍白的坐在卓狂生右下首,虽然一副大病初愈、有气无力的模样,但比之心神受制时之吓人情况,已是天壤之别。燕飞刚才依波哈玛斯所教,在他耳边说出解咒的密语,果然立即奏效,呼雷方应声剧震,醒转过来,却完全忘记了发生过甚事,至于毒香一事更是全无记忆,能记得的只是被姚兴遣高手围攻的情况。

燕飞心知波哈玛斯在这方面对他使过手段,可是总不能因此掉头回白云山寻他晦气,只好一笑置之,呼雷方能“重新做人”,他已心满意足。

卓狂生干咳两声,喧闹的人忙静下来,听他说话。

卓狂生抚须先大笑三声,欣然道:“今次在凤凰湖,是我们继新娘河的第二次众义。”

姚猛插口道:“人更多更齐了。”

卓狂生瞪他一眼道:“多嘴!”

实时惹起一阵哄笑。

卓狂生道:“我们的大英雄小飞刚回来,便忙着为呼雷当家念咒驱心魔,我们尚未有机会听他力战孙恩的故事,请他先向议会作个详尽的报告如何?”

站在燕飞身后的高彦靠到燕飞耳边道:“这疯子是假公济私,接着便是逼我当众说出与小白雁的闺房秘史了。”

卓狂生道:“高小子你在说什么?”

高彦忙站直身体,尴尬道:“没什么?闲聊几句也不成吗?”

燕飞暗叹一口气,卓狂生是在逼自己说谎,而他不但不惯说谎,更不愿说谎。

处于这两难的处境,他倏地涌起眼前一切都不是真实,而是幻象的荒谬感觉。这是晓得仙门之秘的严重后遗症,他仍在生死之局内,但又偏以局外人的眼光去看这世界。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荒谬感觉,会令人难以投入。有千千在就好了,只有她才能令他全情投入,明知这人世只是一场游戏,或一个梦境,仍义无反顾,全心全意的投进去。

深吸一口气后,燕飞淡淡道:“我在堂邑城遇上孙恩,舆他打了一场,因堂邑守军的包围和以火箭攻击我们所在的客栈,最后不了了之。然后我把他引得深进边荒,再决胜负,中间发生了点意外,我们两败俱伤,孙恩现在该已返回南海去。”

刘裕讶道:“什么意外?”

燕飞道:“此事容后再说。”接着把潜入边荒,偷听到姚兴和慕容麟的对话详细道出。他既不愿当众说谎,只好避重就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呼雷方沙哑着声音道:“燕兄这样为小弟甘冒杀身之险,我呼雷方永远不会忘记。”

慕容战道:“何用说客气话,我们大家本是兄弟。”

众人起哄同意。

程苍古老谋深算,道:“姚兴和慕容麟似乎已有应付我们的方法,他们凭什么有这个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