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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仪遽震道:“什么?”

拓跋珪赞叹道:“好一个燕飞!不愧是我拓跋珪最看得起的人,此战不但令他千古留名,更是他剑手生涯的转折点,也令他踏上直登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不归路。此战不但令整个形势逆转过来,更把荒人的声誉送上颠峰,亦使慕容垂和姚苌进退两难,赫连勃勃则从云端掉下来,再无所凭持。”

拓跋仪急促地喘息道:“小飞怎么做到的?”

拓跋珪轻松的道:“这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你,可却是铁般的事实。弥勒教在一夜间瓦解,高悬在边荒集东门外竺法庆的头颅,以没有人置疑的方式,宣告竺法庆并非什么弥勒佛降世,只是个失败的大骗徒,一向令弥勒教徒归心效死的力量再不复存。听说,弥勒教徒发了疯的四处破坏,又袭击教内有职级的人,令边荒集大乱三天后方四散逃亡,但赫连勃勃、姚兴和慕容麟三人领导的联军,已元气大伤,损失最惨重的是王国宝一方,竟被愤怒的弥勒教徒,烧掉了十多条战船。哈!真想不到小飞的剑,竟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拓跋仪一时说不出话来。

拓跋珪缓缓转身,双目神光电射的打量拓跋仪,道:“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我和你的猜测刚好相反,假若边荒集不是因竺法庆之死而危如悬卵,那北上来收拾我们的便将是慕容垂而非慕容宝,因为慕容垂对我的顾忌远多过于慕容冲。明白吗?”

拓跋仪此时方明白拓跋珪刚才说的,“慕容垂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而我也知道他的手段”背后的含意。

慕容垂是知兵法的人,当然明白须以上骥对上骥的重要性,再配上压倒性的兵力,拓跋珪是必败无疑。

当然!假设领兵来反击拓跋珪的,换了是大燕的第二号人物慕容宝,拓跋珪仍是输多赢少的局面,但至少有一线机会。

拓跋珪所说的“机会来了”,正是指此。

拓跋珪哑然笑道:“我本一直在担心要同时应付赫连勃勃和慕容垂,幸好现在赫连勃勃在边荒集泥足深陷,难以回师,且兵力因两次攻打边荒集而大幅削弱,短期内再难威胁我们,我便可以专心应付慕容宝和他的大军。”

拓跋仪仍是不知说什么话好。

一切都在拓跋珪精确的算计里,虽然到此刻,拓跋仪仍不知道,拓跋珪有何妙法应付无敌于北方的慕容鲜卑军,可是却被拓跋珪强大的信心感染,心中充盈斗志。

拓跋珪负手仰望长空,悠然自若的道:“慕容垂别无选择,必须坐镇荥阳,一方面设法稳着边荒集,另一方面对付慕容冲出关的大军,要应付两条战线上的激战,大燕只有慕容垂一人能办得到。”

目光又往拓跋仪投去,冷静地道:“我清楚慕容垂的性格,他绝不容边荒集二度失陷于荒人之手,特别对手是燕飞,因为这会令他在纪千千面前无地自容。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保住边荒集。”

拓跋仪点头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