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倏地亮起,照得大堂明如白昼。
呼雷方厉叱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卓狂生坐在面向大门的主位处,两边坐的全是钟楼议会的成员。
最使他料想不到的是负责关门的竟是刘裕和久违了的燕飞。
屠奉三目光投向身旁的空椅,道:“呼雷当家请坐!”
呼雷方的目光落在慕容战身上,神色转厉,怒道:“你也站在汉人的一方来算计我?”
慕容战摊手道:“这与种族没有任何关系,一切依边荒集的规矩办事,赫连勃勃乃边荒集的公敌,谁人与公敌勾结,立即成为我们的公敌。”
呼雷方冷静下来,沉声道:“你们勿要含血喷人,要证明我和赫连勃勃勾结,须拿出真凭实据来。”
姬别叹道:“我一向敬重你呼雷方是条好汉子,大家更曾并肩作战,我们更晓得你被逼与赫连勃勃这种人合作,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只要大家开诚相见,仍然有和平解决的办法。”
卓狂生以主持的身份淡淡道:“呼雷当家请入座,你仍是议会的成员。”
拓跋仪道:“大家平心静气把所有事摊开来说如何?”
呼雷方目光移到江文清处,后者鼓励地点头,呼雷方神色转缓,移到屠奉三旁的空椅子颓然坐下。
燕飞和刘裕方离开大门边,分坐于左右末席。
堂内一阵沉默。
燕飞平静的道:“我见到赫连勃勃偕弥勒教的乔琳和狄汉,在边荒的一处密林内与姚兴碰头,还听到他们的对话。当时赫连勃勃擒下安世清的女儿安玉晴,还多谢姚兴在边荒集提供安玉晴的行踪。呼雷兄该知道我并没有造谣。”
呼雷方木无表情,强撑道:“这于我有何关连?”
大堂静至落针可闻。
燕飞从容道:“我曾到过荥阳,亲眼见到尼惠晖现身城内,还协助慕容垂来搜捕我,贵族太子姚兴是否清楚弥勒教与慕容垂的关系呢?如姚兴一无所知之话,他就是被人利用了。”
呼雷方终于色变,欲语无言。
卓狂生大喝道:“呼雷方你仍未醒悟过来吗?弥勒教和慕容垂看上你们羌族,只因你的利用价值。现在我们边荒集团结一致,根本无隙可寻,想要来占便宜,便要明刀明枪和我们打硬仗,我们怕过谁来?你如被人利用,等于我们被打开一个缺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们羌族最后更是一无所得,只会便宜慕容垂和竺法庆。”
呼雷方像瘫痪了的挨在椅子处,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红子春道:“你的为难处,我们人人明白,亦没有怪你。我们坐在这里的谁不与边荒外的各大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一切必须依边荒集的规矩办事,边荒集才能继续兴旺下去。边荒集就是边荒集,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没有了边荒集,我们将成为名副其实无家可归的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