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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心叫不妙,他虽略懂氐语,却在刚才没有留心听他们说话,现在虽然想到他们在谈论自己这个陌生人,却悔之已晚。

燕飞摊手作出个无奈的表情。

其中一名战俘道:“你是谁?”

燕飞暗叹一口气,知道自己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就会让对方晓得自己并非氐人,惟有把头埋进两膝间去,不理会他们。

忽然有人以氐语道:“他是奸细!是燕贼派来偷听我们的说话。”

燕飞心知糟了,正要先发制人,令他们没法惊动牢卒,又心中一动,想到或可行险一博的脱身妙法。

念头刚起,十多名牢友已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对他拳脚齐施。

燕飞心叫来得好,完全不还手,以氐语狂喊救命,又发出震牢惨叫。

牢房外喝叫声传来。

燕飞护着要害,在地上滚动不休,心知已惊动牢卒,他的脱身大计亦可付诸实行。

“砰!”

牢门推开,七、八名牢卒冲进来,驱散围殴燕飞的氐人后,发觉燕飞躺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其中一名牢卒一探燕飞口鼻,以鲜卑语咒骂道:“没用的废物,竟然断了气。”

安玉晴透过面纱凝视刘裕,淡淡道:“在建康我见过支遁大师,他说刘兄你或许是南方唯一有本领令佛门避过浩劫的人。”

刘裕一呆道:“他老人家太抬举我了。”

安玉晴道:“他不是抬举你,而是信任谢安。”

刘裕苦笑道:“安小姐如若知道我目前的情况,该晓得我是自身难保。”

安玉晴道:“你在边荒集不是很风光吗?住的是大江帮的总坛,边荒第一高手燕飞更是你的好朋友,在边荒集谁敢不给你面子呢?”

刘裕点头道:“在这里我的确生活得不错,可是如离开边荒集,我却要靠别人保护才保得住小命。”

安玉晴道:“只要你能阻止竺法庆到建康去,已可不负支遁大师对你的期望。”

刘裕道:“可是小姐不是说过杀奉善的肯定非是竺法庆和尼惠晖吗?”

安玉晴道:“绝不是他们之一,但多少与弥勒教有点关系,你猜会是谁呢?”

刘裕摇头道:“真的是无从猜测,也使我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