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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环目四顾,一种近乎恐惧的情绪忽然攫紧他。

燕飞深切地体会到危机四伏的感觉,集内集外再没有安全的处所,连边荒集的圣地夜窝子也直接受到威胁。

他该怎么办呢?生和死只在他一念之间,他任何一个决定,将会变成生与死间的抉择。

针对他的阴谋正在展开!谁人是他可以信任的呢?足音接近,不用看他也听得出是拓跋仪,探手抓着颈,旋又放开,今天确非适宜饮酒的日子。

拓跋仪在他旁坐下,仰观天色,道:“这两天看来不会下雨。”

燕飞朝他瞧去,苦笑道:“对不起!累你泄露行藏。”

拓跋仪摇头道:“不关屠奉三的事,是赫连勃勃泄漏出去的。这家伙甫到边荒集便搞风搞雨,惟恐天下不乱,照我看长哈力行爱女的惨事,行凶者是他而非花妖。”

燕飞点头道:“你看得很准,假花妖肯定是他无疑,只恨没证没据,否则我们现在立即找上门去寻他晦气。”

拓跋仪朝他瞧来,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燕飞把诸般问题在心内重复一遍,仍没有肯定的头绪和答案,叹道:“我们可否在今天内二度把边荒集团结起来?”

拓跋仪没有直接答他,反问道:“昨夜使手段害方鸿生的内奸是谁?”

燕飞道:“有八成可能是姬别,我早在怀疑他,此人行事周密,可惜百密一疏,他没于昨天早上来见千千,正显示他前一晚曾秘密离开边荒集,初时还以为他去见慕容垂的人,现在已知道他是到巫女河督建木筏,以供慕容垂的突击军从水路进犯边荒集之用。”

拓跋仪没有现出震骇的表情,沉吟道:“事实上内奸的事,早响起警报,显示有人希望花妖能够脱身,使边荒集的人继续活在恐惧中,此事更间接告诉所有人,慕容垂的大军不但会于短期内到达,且有够分量的人作内鬼接应。”

稍顿问道:“你说呼雷方是否与姬别蛇鼠一窝呢?”

燕飞道:“机会很大,赫连勃勃造谣的事对你们有何影响?”

拓跋仪淡淡道:“说大不大,说小不校只看有没有帮会利用此事来打击我们,作出师之名,不过那已不关重要,我们决定立即撤走,以保存实力。”

燕飞整个头皮发起麻来,失声道:“拓跋仪竟不战而退?”

拓跋仪现出苦涩无奈的表情,颓然道:“这是我出发到边荒集前小珪的嘱咐,现在我们仍不宜与慕容垂正面冲突。照我猜领军的十有九成确是慕容垂最得力的儿子慕容宝,此人智勇双全,武功更是慕容垂之下族内第一人,长于突袭伏击的战术。若他兵力超过一万人,即使你动员集内所有帮会的力量,要保着无险可守的边荒集,只是个妄想。走吧!带你的千千和我们一道离开,迟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