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世家姻亲多,七大姑八大姨搅和在一起,这些除了姜家还有谢家人。”齐修点头,示意廷听放心,“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听到了些消息。”
池子霁抬起眼,察觉齐修身上有明显的血腥味,判断出他这趟可比莫言笑要坎坷。
“我在姜家和谢家都抓到了人,他们自诩从道教三门口中得知了听听意图用陷阱控制秘境,从而布下了献祭阵法的阴谋。”
献祭,祭的自然是修道之人的性命。
“但哪怕我再三审问,都没有审出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齐修抬起手,笑着下了判断,“看来有人懒得编谎,粗暴地给他们下了暗示。”
廷听问:“你觉得是罪魁祸首确实在三门之中,还是他不过就随便找个敌对栽赃?”
道教三门,即玉清、上清以及太清门。
太华宫乃太清门下弟子所建门派,本质也隶属于太清一门。
“这我不知,但那三门确实联合在一起。”齐修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提示廷听,“那个和你求过亲的姜新月也在呢。”
廷听无言地看着齐修,不是很需要这个提醒。
“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齐修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我今日出行之时,看到太华宫、长音阁,还有太史家在一同。”
道教三门在一起天经地义。
但这三家,那真是三门四家五宗里各挑一个,沾不了一点关系。
廷听五指一攒,当即意识到齐修在怀疑什么。
她觉得有问题的三个门派,竟有两个站在了一起。至于太史家是什么情况,已没必要细想。
要想浑水摸鱼,在独行的门派中是很难找到乐子的。
只等廷听开始摇摆,这二选一会不会是个陷阱的时候,齐修又补充了一句:“听听还记得那个和我吵过架的鲛人吗?他也在,但是在长音阁的队伍里。”
廷听只感觉耳畔的所有声音遽然一静,过去的记忆翻涌而上,所有冗余的信息被排除,她仿佛能看到那个人嚣张至极地冲着她招手,毫不掩饰,生怕她不知道他在哪。
“太华宫。”她说。
邬蔷问:“你觉得是谁?”
廷听犹豫了。
她不确定,排除他们四个人同年同窗,剩下的十六个人都是各自门下的师兄师姐,还都不止有一次参加论道大会的经历。
宗门大比时也都在,一个都没办法排除。
邬蔷理所当然地转而看向池子霁,挑了挑眉:“领队总不能不知道吧?”
池子霁眸光一闪,偏过头低下头,火光下的侧颜看着乖巧:“抱歉,我不知会事发,也没有记不重要的人的习惯。”
邬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