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听不由得担心起她如果拒绝同行,可能当场被谋财害命。
“她都没拿剑,怎么刺的牛?”路贾哼笑了声,不以为然地质疑。
傅无忧解释道:“廷听那把伞可作剑来使。”
“哦——”路贾扫过廷听手里的那把红伞,笑着意有所指地说,“这位女道友当真‘全身都是宝’。”
廷听当即握紧伞柄,抬起眼与路贾对视,心中毫不犹豫地升起了杀意。
她只是失去了灵力,不是脑子钝了!
此人必然心性底下,品德败坏,言行举止中无半点尊重,甚至视她如可占有的死物。
若放任他在此,必然后患无穷。
“她也救了我的命。”傅无忧直觉不对,皱起眉,“这位道友不可对她无礼!”
“哦?会生火洗手作羹汤的‘救’吗?”路贾轻飘飘地开口,脸上的笑容满是揶揄,目光一寸寸从衣角开始向上爬,直至看到廷听的脸,面露贪婪,轻蔑地说,“还是饱暖思□□地救?”
廷听猛地站起身来,路贾站起来,一旁的明师姐也站起身,慌慌张张地想劝架。
明师姐先是看着路贾开口:“路道友可是现下心情不愉,出此胡言?廷听道友与我师弟有恩,不若坐下来和睦地聊聊,夜里危险,不宜发生争斗。”
路贾嗤笑了声,抬了抬下巴挑衅般地看着廷听:“我可是想好好聊,是她不想好好聊吧?”
“廷听道友,路道友是脾性不好,可他与我们同为道门中人,且于我们有恩,只是不善言辞。”明师姐拉着廷听的手,眼里带着希冀与示意,手里用了点力,“也望你体谅。”
廷听望着明师姐,又看了看路贾,明白过来状态,似是放弃了争执,弯起眼无害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体修在这群两仪门中的地位挺高。
廷听炼过体,知晓炼体并不会简单地浮于表面,不是满脸横肉,壮硕如熊就是炼体大师。
但两仪门的这群人既对路贾如此看中,是不是可见在失去灵力之后,他们自身的能力并不足以自保?
明师姐见廷听神态温顺下来,松了口气,慢慢向后坐回去。
路贾似是达成了他的目的,一步一步,高大的身影如胜利者般朝着廷听走了过来,咧开的嘴上说着“不愧是金铃追逐的仙女,天生丽质,真是哪儿哪儿都顺眼”,沾着灰的手朝廷听的脸伸了过去。
傅无忧怒火当即冲上了脸,如弹射般站起来,却在一般的时候被明师姐按住了——如同坐在船上时般,按住了他。
廷听目光定在眼前的脏手上,久违地陷入了短暂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