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蟒袍的男人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玉盏,修长指尖轻轻碾着桌上残留的茶渣,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碾落成灰。

司熠纭站在门口,局促不安。

“我……我就是出去转了转,有点饿了,没有人做饭我就出去了。”

“顺便,我想跟王爷说些事。”

“跟本王说事?你拿什么来说事?”

司熠纭走到他面前,唇瓣微张,缓缓道:“我想跟王爷商量关于国师的事。”

夙祈歌看着眼前的人,他今日穿的倒是规规矩矩的,身上的墨绿色衣袍格外合身,趁着皮肤又白了些。

“你这一身穿着的倒还不错,好看。”

司熠纭低头看了一眼,莫名有些无语。

大哥,他这是在说正事呢。

司熠纭内心os:这人还真是个登徒子。

“王爷,您跟国师争权争斗这么些年,应该没少在他那里吃亏吧?”

“若是王爷能真正的对抗国师,想必国师不会再这样猖狂下去。”

司熠纭坐在旁边,茶水堪堪冒着热气,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清香中带着一分涩,倒不是苦,反而香甜。

夙祈歌抿了口茶,心里的盘算一点也没有落下。

“你凭什么会觉得本王会听你的?”

“且不说如今本王的兵力已经养了上来,若本王真是想要打这个疯子,还怕打不下来吗?”

夙祈歌观察着司熠纭的脸色,狂妄的说着自己的话,话里话外都是再说。

就算是他单枪匹马的上去,也断不会输给那个疯子。

司熠纭敛下眼眸,情绪也跟着沉了下来,心底的大石头惴惴不安,一直不肯落地,吊着石头的绳子隐隐有裂开之势,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偏偏这个时候,晏阳和东睢又被抓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王爷有没有想过,现如今国师的势力呢?”司熠纭换了个思路,想让摄政王尽快理解他所说的意思。

微红的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充满了脉络一样,理得很清楚。

“国师这些年吞噬人的血肉,甚至还故意散播游魂驱神症,相信王爷也不是一无所知,况且在进京之前,王爷难道就没有遇到过什么不正常的吗?”

想到那个白衣怨鬼,司熠纭的眸色募地沉了下来,氤氲着暗沉,幽深不可估量。

夙祈歌微微愣了下,似乎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这话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当下国师占据着整个朝堂,前朝后宫包括皇帝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您虽然是这朝中与他势力并肩之人,但您能确定,现如今您还能跟他并肩吗?”

“这么多年来,国师一直肆意残害着城中百姓,这会更是下令封闭了‘殇黎’,这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