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有些傻眼,正要转向沈晏松和那边安郡王世子时,两人小厮早也过去拦住了。
“聂兄常年在外,”
离开这里后,沈晏松笑道,“可能不知京里这些常见的伎俩。”
聂骁黑着脸没吭声,他一开始确实有些侠义救助的意思,可一看顾南章的眼神,便知这事应是有蹊跷的。
“你如何知道是假的?”
聂骁黑着脸问顾南章。
顾南章都懒得解释,策马走在了前面。
“你看她的手,是做过农活的手么?”
沈晏松笑道,“且卖身葬父,还不忘淡扫峨眉,真真是孝心可嘉呢——打量人都是傻子。”
说着一顿,忙又看向聂骁,“我不是说你啊,聂兄。”
聂骁:“……”
“不过这事确也给了我一个提醒,”
聂骁冷笑道,“前几日我们家老夫人去了佛寺,回来时便救了一个丫头,说是可怜,便留在府里了。”
这两日只要他在家,便总会和那丫头“巧遇”……这事他回去要查一查。
“都是些手段,”
安郡王世子笑道,“都是冲着富家子弟去的——往往做戏都是做全套的,不得不防。”
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往往都是后宅的隐患。
“你在京里时间短,”
沈晏松笑道,“且习武之人多侠义,难免看走了眼——”
聂骁一抱拳。
四人都是一笑,小插曲无关紧要,不过倒是一时间,久未一起聚过的四人,无形间又多了几分默契和熟稔。
等聂骁和安郡王世子先后离开,沈晏松叫住顾南章。
“顾兄,”
沈晏松策马走近顾南章,小声道,“你瞧着聂兄像是知道我二弟下落的么?”
“不知,”
顾南章拿马鞭在自己手心敲了敲,一笑道,“你问这个,倒不如想想,为何沈晏樟离开时,宁可求助别人,却不求到你这里来。”
说完,他又是一笑道,“我夫人在家怕是等急了,告辞。”
“这——”
沈晏松先是一怔,等他回过神来,顾南章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他拧着眉,想着顾南章这话,也是有些疑惑:
是啊,沈晏樟为何不来找他求助呢?他可是大哥。
他又细细一想,若是沈晏樟求到他这里来呢?
他必定是不能让沈晏樟这般莽撞私奔的。
传出去,于沈家不利。
默默思忖片刻后,沈晏松神色有些凝重。
或者是他身上不自觉背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已经难以周全考虑到人情人欲了。
只是,他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