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过后,魏夫人再一次开始对钱氏发难。
这个时候,英国公不在府,顾南章又意外身死,魏夫人几乎是肆无忌惮了。
钱氏本来就病着,居心叵测的魏夫人,借这病替钱氏请了医师,钱氏的病却并不见好,甚至还有加重的意思。
沈胭娇暗中提点钱氏,又叫人暗中将魏夫人给钱氏的药拿出去查了,果然是一种慢性的毒。
“母亲是想死在她手里么?”
一次过来侍疾的时候,趁着房里没人,沈胭娇问了钱氏一句。
钱氏早就吓的脸色煞白:“我……我不想死——”
可她也斗不过那魏夫人啊。
“我若说,我能救母亲,”
沈胭娇静静道,“母亲是听我不听?”
“听,听。”
钱氏这时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哭道,“我如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我自然是听你的。”
这生死关头,钱氏头一回意识到,她除了沈胭娇,竟无人可依。
沈胭娇勾了勾唇。
钱氏终是被逼到了这一步。不将她逼到这一步,钱氏只怕永远对她不可能交心。
“那母亲听我说——”
沈胭娇俯身在钱氏耳畔低低说了几句。
钱氏脸一白:“可是……可……魏夫人身后还有魏雨桐——”
“她是六王爷的妾室,”
沈胭娇压低了声音道,“母亲可是英国公府的夫人——关起门来自己府里的事,不让外人知晓,又有何难?况且即便知道,母亲咬死不认便就是了——”
她这回出手,是有了一个先机,那便是她知道,六王爷那一方是最终失利的。
况且先不说英国公府本就不牵涉朝事太多,加上如今顾南章为了国事“身陨”,太子那一边眼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英国公府做的太过……
在英国公府里,料理一个魏夫人,也并不是多难的事。
只是钱氏出身商贾,极少弄权,先被权吓弱了胆子罢了。
“母亲若是不敢,”
沈胭娇这时静静道,“那我也救不了母亲。”
“敢,”
钱氏一咬牙道,“我敢。”
都要被人毒死了,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胭娇便和钱氏计议了一番。
钱氏在吃了沈胭娇给她的药后,身子已然大好,却已经装的病得奄奄一息的虚弱样子。
这一日,钱氏的丫头哭着跑去魏夫人那边,说让魏夫人去瞧瞧,她家夫人病的有些不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