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多日,言谈甚欢。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贾兄,竟然对自己有了那种龌龊心思。
沈晏柳眼底压着狠意,掀开帐子,看到自己衣裳挂在一旁,一把扯过来胡乱穿在了身上后,立刻大步去寻那恶人。
谁知一出里屋,便察觉不对,这整个院子竟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未住过人一样……
那姓贾的恶人,竟然走了。
他又回转里屋,果然在桌上见了一个字条。
看到那字条上的话时,沈晏柳眯着眼竟笑了笑,眼底都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自幼被生母虐待过,被族里兄弟欺负过,他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心思算计……
只是自阿姐待他好后,他心里那把刀便隐没了许多,许久不用大约是锈钝了,才对这恶人失了提防。
他接了这点羞辱,日后千百倍还他。
……
夏日的天越发闷热,不过看山地上种的那些草药长势甚好,沈胭娇还是觉得十分畅快。
“这里虫子不少,”
一旁的秋果使劲给沈胭娇打着扇子,一边道,“姑娘小心被咬一口。”
沈胭娇一听便知道是秋月叮嘱过她的,不然秋果这憨丫头,哪里会有这么细心提醒。
她今日上坡,只带了秋果和苏青官,以及庄上的两个管这些草药的婆子。
秋月已经快到了出嫁的日子,她便叫秋月有空给她自己多绣嫁衣,没让她跟着。
庄子里虽然有绣庄,可姑娘家的嫁衣,自然都想亲自做一些。
“回去罢,”
沈胭娇看了草药的长势后,笑着站起身道,“果然人都说,夏日里不能进林子的——”
这虫确实也多。
即便她和秋果、苏青官他们都佩了驱虫的药囊,依旧是不管多大用。
临下坡时,沈胭娇看了看那个破庙那边。
那边是先前聂骁的庄子,后来沈晏松替阿柳买了下来。这些日子,那边也收拾出来了。
只等着再过一段,阿柳便能过来跟她比邻而居了。
回到院子里后,沈胭娇先洗浴过,晾着头发时,想到了什么,去书架上找出一本有关泗州风物记载的游记来。
顾南章去了泗州赈灾,也不知一路是否顺利。
她昨夜临睡时,想到这泗州地震,回忆了一下前世里的记忆,只记得那一年,京里多了一些灾民。
记得那时还听闻灾民闹事之类,说是朝廷没有及时赈灾,银子都没到……
想到这些,昨夜她辗转了好一会。
为何前世会有说起赈灾银子不到位的灾民呢……那银子呢?没有运到泗州么?
想到而今局势,沈胭娇心里开始隐隐有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