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章坦然解释,说是昨夜为了准备今日殿试,通宵看经史子集……结果一个瞌睡,额头砸在了桌子上。
天子呵呵笑了起来。
群臣也都一笑。
就连二皇子也有些忍俊不禁。
本来能就此得一个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号,虽说名声好听,可到底有失轻狂了些……
如此这一番解释,却又透出此人性情坦率,不求声名,实为难得。
“此子何须这般坦诚,”
天子气息有些虚,但吐字还算清晰,“不过人才难得——当得今科状元郎。”
原本,殿试先例,这长得极为俊秀的人才,都会特赏一个探花郎。
初见顾南章生的隽秀,本也这般打算……
可此时却觉得,他既不求什么浪得虚名,何必一定要将他这个会元,压到探花郎上去?
状元当之无愧。
之后天子病体有些支撑不住,殿试草草结束,余下由几位殿中大学士完成了流程。
但今科状元已定,红袍着身,跨马游街之类……本朝也是一样环节,连赐宴,依旧都称琼林宴。
短短半日,无数京中百姓,看到了今科状元的真颜。
“老夫活了七十多,”
京中一位老人看到,感叹说,“第一次见到真如文曲星般的状元郎——”
比及上一次那状元的模样,再上上次……
哪一次的状元,都比不上这次的状元郎呐。
这才是文曲星啊,谪仙也不过是这般容貌气度吧?
京里权贵家族也都羡慕嫉妒,这状元郎名花有主,还是天子曾赐婚的,再好也联姻无望了。
可联姻无望,往状元身边塞个人,怕不是没有一点机会。
一时间,京里的一些有心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六王爷府上,魏雨桐气恼地摔了一个茶盏。
上一次她已经摔过一次了,就是她挑出来的兰宝儿送过去,结果顾南章连人都没见,就拿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人丢到斋院里去了。
这一次,她是恨顾南章这人,竟然中了状元。
本来六王爷之前还隐隐说过,他笼络的一个人,这一次有望推成状元……顾南章长得好,到时可以往探花郎上推——
谁知还是让顾南章得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