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胭娇也是惊讶,“不过这是好事,以后你在京里住着,咱们要见还是容易——你住哪里?”
“我哥家,”
钱玉青略一顿含糊道,“京郊一个小村庄里——”
见她有迟疑,沈胭娇想着大约是住在哥嫂家里,怕外人去找她,会给哥嫂多添麻烦,因此不想说出具体地方,倒也理解。
沈胭娇这么想着,笑着送了她一支金簪,钱玉青也一笑收了,没有多客气。
年终岁尾,热闹中便过了这一年。
才过初六,顾南章便回到太学。
此时太学只有若水堂的学子才可入内寝宿,只因饭堂还未准备齐全,做不了太多人的饭食。
其实即便提供饭食,也比不上富家子弟们家中的饮食。奈何春闱将近,这时谁还敢懈怠?
二月初就开始春闱了,三场试下来,可谓苦不堪言。
因此春闱前,各家有子弟下场的,无不是如临大敌,各方筹备。又怕带多了不放进去,又怕带少了,进去了缺吃少用。
由于嫡兄和顾南章都要下场,沈胭娇想了想,提前做好了一些护膝、褥垫等等之类,分别教人给两人各自送了过去。
由于常常春寒料峭,怕冻病了,沈胭娇还给顾南章做了一个加了棉的小兜肚般的东西,护住前后心的暖意,也不累赘,穿在里面也不会嫌丑,方便写字答题。
这东西,前世别说顾南章没参加春闱,就算参加了,她大约也不会弄这个给他……实在是看着有点好笑,她怕人知道有点丢面子。
可这一世,她一点也不在乎了。
没给嫡兄做这个,是由于这东西太贴身,有了大嫂,她便不合适弄这个了。
她将这个意思给大嫂秦芷兰说了,听说大嫂也给大哥做了一个这样的棉兜肚。
顾南章收到东西时,看着褥垫之类还十分平静,等看到那兜肚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小厮在一旁看了,憋笑憋得痛苦万分。
“少爷,”
小厮好不容易忍着笑道,“这东西实用。”
顾南章默默点了点头,垂下眼睑,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好一番准备后,二月龙门开,无数莘莘学子带着东西,一层层经过各种检查,终于进了场。
场外送的人却还在翘首看着那门口,似乎还想看出个花来。
“大嫂,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