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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与她生儿育女,忍着味同嚼蜡一般的感受,活了一辈子。

可眼下他才明白,他顾南章竟活成了一个笑话。

那沈胭娇对他只怕从来没有过一分真情。

当初算计他,全是为了他英国公府的名头,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但凡换一个人是英国公府的子弟,只怕她也是一样算计。

而沈胭娇这一世之所以没有选择他,而心仪那傅云山……唯一的缘故,就是她知道,日后的傅云山不仅显贵,且她还不用得罪嫡枝,不会失去娘家的靠山……

得利更多而已。

几十年的夫妻过去,她沈胭娇在这一世,竟弃他如敝履。

好一个沈胭娇。

“啪。”

想到这里,顾南章手中京白瓷的酒杯,啪的一声被捏碎开来。

“唔……顺之……顺之兄——”

这时候喝的已经迷糊的沈晏松,忽而一把扣住顾南章的手臂,神色好像忽而有点激动,含含糊糊道,“你……你不知道……我三妹……妹妹——”

“如何?”

顾南章面色不动的一手将酒杯丢开,一手反扣住沈晏松的手腕,“她如何了?”

“极……呃……极有……风骨——”

沈晏松胡乱比划着,将之前沈胭娇与父亲沈恪的对话含含糊糊地说了一遍,而后大约是由于这一激动,酒劲更上头,他往顾南章身上一歪,睡过去了。

顾南章冷冷听着他说完,眯了眯眼。没有再多说,扶了沈晏松上了马车后,将喝醉了的沈晏松送回了沈家。

回到自己书房后,顾南章黑着脸命小厮给自己弄来了一个炭盆。

“少爷,炭盆置好了,”

小厮手脚利落将小炭盆轻轻放好后请示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见顾南章一摆手示意他出去,小厮一脸懵逼地出了书房:少爷最近是如何了嘛!

为何大夏日的动不动就要弄一个炭盆进来,又不见到底是做什么……莫不是撞邪了吧?

顾南章将旧匣子又取出来,面无表情拿出里面那个旧荷包,最后一点绮念全变成了笑话,留着这个就是耻辱。

可当荷包进了炭盆,乍然又窜出火星的时候,顾南章脑子里又响起沈晏松说的“风骨”……“风骨”……

他黑着脸一盏冷茶又将火扑灭。

这个炭盆太小,下次换个大的再烧。

将残破的荷包重又丢进匣子,扔到书柜最上边后,顾南章负手站在窗前,隔着窗子冷眼盯着外面树上的一只小雀,继而眼底透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一只小雀而已,想飞高枝是么?

那点子小算计,怕是没有领略过什么叫掌控拨弄,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