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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喂他吃了药,被一路推搡着在山路上踉跄行走,要是摔倒了,就被人抓着绳索提溜起来,还要被踹两脚,连拖带拽地走。

好不容易到了村里,他不用走了,但被人像货物一样挑挑拣拣,还要被摸胸捏屁股地“验货”。

他神情惊恐,想要喊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很快,他就被表情不甚满意的男人,操着他完全听不懂的乡音拖进了一座阴暗潮湿的房子,等在里面的还有另外四个男人。他们说他们是兄弟,没钱,就只够买一个老婆。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他被链条锁在屋子里,一直到生下第一个孩子,才允许解开锁链,然后在家里操持家务,稍有怠慢就拳打脚踢。

他白天劳作,晚上又被几个男人磋磨,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生,很快就支撑不住,还没咽气就被一卷破草席裹了丢去后山。

他感受着生命飞快流逝,然后变成一抹孤魂,又重新回到村子里。

相似的情节在村子里反反复复地发生,时间像是过了很久,但变化的只是村里人的穿着和房子。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就很少有新生儿出生。或许是年轻人都外出去打工了,或许是他们很难再找到“新娘子”。

村里的丧事,变得多了起来。

到了一年冬至前,一直到过年前,一整个村子都挂满了白麻布。

几乎家家户户都摆着灵堂。

他看着,麻木一片的心里,升起久违的类似喜悦一样的情绪,听到耳边有人轻声问。

“这么一个村子,不该断子绝孙吗?”

“该!”他回答的声音没有迟疑,很重。

然后那个声音又问他:“那你为什么帮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呢?”

周围的景色褪去,重新变成废弃的村子。

章 飞文发现自己不在广场那儿了,而是跪在山上,前面就是大河。

在“梦”里,他看见无数的女婴被溺死在眼前的河里,看见自己和不同的女人被抛尸在这片山里,连个土坑都没有。

章 飞文觉得自己丧失了一部分神智,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女鬼:“他们给我钱,很多很多钱。”

女鬼就问他:“很多钱,是多少钱?”

她说话的时候,几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章 飞文就看着带着他来的几个男人,下饺子一样掉了冬天的河里。

大河只是名字叫大河,其实水流量没那么大。起码冬天枯水期的时候,最深的地方也就到成年人腰间左右。但这几个人落了水,完全没一点挣扎,一动不动的就跟死了一样。

章 飞文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惊恐更甚,神智倒像是回来了一点。

女鬼催促:“到底是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