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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处祭坛是新建成的,周边一切都是崭新的,地上刻印的阵法模型自然也该都是完整的。

先前云灼然刻录下来的只是残阵,如今正好能看完整的。

城主府的人只在栅栏外巡逻,轻易不会进来,云灼然便趁机靠近祭坛,发觉这里的阵基与他先前刻录的残阵差不多,也同样缺了最重要的几笔,即便有所损毁,到时候也碍不着什么事,他转了两圈,身上也没有法器和灵力在,只能选择先离开这里。

心魔便又去前面带路,找到巡逻队伍刚路过的空隙,云灼然又找到一处栅栏缝隙,很快钻了出去,外面是黑沉沉的林子,唯有云灼然袖子里透出几缕光,里面藏的是月光石。

巡逻的队伍正在前方不远,云灼然屏住呼吸,正要趁机离开,身后隔着红布的栅栏内忽然传来压抑的说话声——“不对,这些血全都不对。”

云灼然回头一看,就见一个人影被里面的火光打在红布上。

这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恼怒,“大祭司让人送来的血全都没用,我们真的有必要在这里停留吗?”

大祭司?

云灼然摆手让心魔稍等,静下心侧耳倾听栅栏内的对话。

可里面没再传来声响,云灼然不由抬眼看去,却见红布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了,云灼然微微睁大双眼,忽而神色一凛,拔腿往林子里跑。

“还想跑?”

刚才那个声音在身后传来,云灼然脚步猛地一停,便见一个身裹黑斗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

他倒是忘了,对方毕竟是修士,即便他不呼吸不动,对方也能感知到离自己那么近的他的存在。

云灼然抿着嘴角,揣着月光石往后倒退两步,紧张之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正在快速起伏着,带来轻微的窒痛感。云灼然深吸口气,抬手摸上耳廓,那名为灵犀的法器还在,它是道侣合用的防御法器,没有滴血认主,云灼然到这里变小了,它竟然也跟来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若顾神枢的怨念化身是骗他的,这法器恐怕护不了他。

云灼然面色凝重,他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逃离,面前的黑袍人则随着他后退而步步逼近。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孩子出来闲逛,你胆子挺大的。”黑袍人闪烁着精光的眼睛看着他,笑道:“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正巧大祭司的阵基还未完整,就用你来奠基吧。”

云灼然握紧手上的月光石。

黑袍人不以为意,一手抓向云灼然,就在即将碰到云灼然肩膀时,小小的白衣身影飞快地躲开,他的身法极快,不像是没修炼过的普通孩子。而后趁黑袍人怔愣的瞬间,他咬破指尖,在云沛然在他手上留下护身符的位置快速画了几笔,只见灵光骤现,护身符显露出来,倏然化作一簇雷火!

改完这道符,云灼然已用尽所有精力,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好在他及时站稳,急忙抬手捂住嘴角。

浓郁的血腥气突然涌上喉头,堪堪让云灼然咽了下去。

对面的黑袍人也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居然会画符,而且这道符威力不小,他匆忙格挡住,愣是被震得心神震荡,趔趔趄趄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