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车窗猛然打开,车内,李星渊怒视向宿九曜:“大胆,你是在质问孤?”
少年毫不退让:“有何不可?”
崔太监看呆了,赶忙上前:“宿将军!不可如此!”
宿九曜看都没看他一眼,昨儿他去驿馆,是崔公公说卫玉睡了,一定是从那时候就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他有点儿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更担心卫玉出了什么事。
崔公公看着少年冷白的一张脸,还试图安抚他:“不要冲动。小卫是有事情先回京去了,你好好的护送殿下……”
李星渊听着崔太监仿佛劝哄般的语气,心中一股火冲上来:“宿九曜,你知不知道你在此时口出要挟之词,意味着什么?”
少年盯着太子的双眼:“我只知道你若对她不利,意味着什么。”
太子几乎被气笑:“孤对她不利?看样子你也被纵的无法无天了。”
宿九曜道:“殿下可见过,我无法无天是什么样。”
李星渊窒息。
他是见过的。
从宿九曜为了卫玉而不去面圣宁肯南下,从他在午门口毫不低头冲撞靖王,到那个说出来会轰动天下惊世骇俗的绝密。
崔公公提心吊胆,觉得大事不妙。
前方的黄士铎频频回头,似乎想叫他一声,可又不敢高声喧哗。
此时见情形实在不对,也赶紧的退了回来:“宿九……”
李星渊在车内,宿九曜在车外,四目相对,太子冷笑:“孤知道你是个不受管束目无君上的,那你现在要怎么做?嗯?”
崔公公几乎晕厥。
宿九曜盯着太子,淡淡道:“那也简单,只做我心中想做就是了。”
崔公公咽了几口唾沫,正要壮胆劝解……却见宿九曜一抖缰绳。
回首时,少年道:“你最好祈念她安然无事!”
那匹白马竟转过头,向着来路疾驰。
刹那间,崔公公失声:“小九爷!”
黄士铎也看的分明,他急忙叫道:“宿九!”
太子眼睁睁看着宿九曜调转马头,他本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是听着马蹄声激烈,逐渐远去,又听着崔公公跟黄总镇两个人的叫喊声,他意识到小九想要如何。
可李星渊仍是不肯相信。
他不能信,宿九曜竟敢公然如此,为了卫玉,扔下他,扔下这一行人。
但同时心中好像有个声音悄悄的在作祟——他大概早就预知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