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说的含蓄,明俪却心中通明,当即把手撤回:“这是什么话,你难道是觉着野狼关守不住?叫我赶紧逃呢?”
“我没这么说,就算打死了我我也不会这么说,”魏旌一挺胸膛:“我毕竟是武官,只能死战而已,绝不说丧气的话。”
明俪哼道:“那你刚才又是怎样?”
魏旌看着她的脸,吞吞吐吐道:“我、我还不是担心你……”
明俪挑了挑眉。
魏校尉温声道:“妹子,你知道我的心意,不过我是个粗人,无权无势的,你也未必看得上……只我这次回去,也不知还有没有过来喝酒的机会,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的……”
明俪的眼神逐渐柔和下来,一笑道:“还以为要说什么呢?原来说些屁话,那有权有势的就一定是好东西了?最要紧是和我的脾胃罢了。”
魏旌一愣,明俪却又给了他一拳:“话说回来,我顶看不起的是那些软包脓包,没用的男人,你要是个爷们儿,就跟今儿剿灭牛头山的土匪一样,要打就打个漂漂亮亮的仗给我看看,到时候再说别的不迟。”
魏旌道:“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明俪双手抱在胸前,道:“我只看你能做什么,不想事先红口白牙地说些空话。”
魏旌胸口一股豪气冲天:“好!老子知道了!”
“赶紧回去喝酒,再不去,都要给那些小子们喝光了,老娘可不是天天请客。”
魏校尉哈哈大笑,正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又道:“我听来传令的说,小九爷出关了。”
“什么?”明俪脚步一停:“小九曜……什么时候?出去干什么?”
魏旌思忖着道:“听说是、对了,好似是卫巡检离开之后,前后脚的……他原本是斥候营的,先前被胡翔所害,斥候营死伤大半,想必这次也是出外探查西狄人动静的。”
明俪啧了声,皱眉道:“这黄老将军也是的,光逮着一个人用?从小九曜回来到他走,他可是一刻歇息休养的功夫都没有,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魏旌叹了口气,道:“也难怪,他本来就是斥候营里拔尖儿的人,如今又没有别人能顶上……”
“那至少给他休养的时间,这要折腾死人么?”
“老将军自然有他的考量,已然入冬了,按照西狄人一贯所行,他们多半在第一场雪落的时候就要有所行动,这会儿当然是兵贵神速,野狼关虽是守关,却也不能总是被动行事。”
明俪有些烦恼,但她也不懂行军打仗这些事,只得先陪魏旌回来前厅。
那些士兵们见他两个说了这半晌话,不由地又嘴里花花地说些玩笑话,明俪习以为常了,跟他们说笑几句,走到店门口,向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