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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安慰并没有给傅行此吃定心丸,他呼出一口气,满目的忧心忡忡:“傅明灼在家。”

“你要不要看我的考试试卷,我考了第一名……”

这是傅行此踏入家门听到的第一句话。

傅明灼正拿着几张卷子,献宝似的站在傅唯身旁,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都透着讨好的意味,别扭、怪异,又惶恐又期待。茶几上,小山似的满满堆着她喜欢的零食,想必都是她拿出来招待父亲的。

宴随的手让傅行此攥得猛然一痛。她看到他低头,眼眶微红,下颌透出咬紧牙关的痕迹,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他们来之前,不知道傅明灼已经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多久。

沙发上的人听到门口动静,都看过来。

傅唯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救星。

傅行此没有先和傅唯打招呼,径直走到傅明灼身旁拍拍她的脑袋,故作轻松:“考第一名哥哥不是已经奖励给你船床了吗,怎么还带讨双份奖励的啊?”

接着他抬头,直视前方的男人,叫了一声“爸”。

宴随跟着喊了一声“叔叔”。

傅唯长期在外面奔波,往各种严寒酷暑条件艰苦的地方钻,经历长期的日晒雨淋,整个人黝黑精瘦,看起来有几分沧桑,他结婚早,比宴其盛要小八岁,但远远没有宴其盛看起来年轻。

对比对待女儿的冷淡,傅唯对待儿子还是存着几分亲昵的,连带着对宴随也很客气,一个姑娘家家的出现在家里面,和儿子的关系不言而喻,他颇为欣慰,黑瘦的脸上露出善意的笑来,不住点头:“诶,诶,你好。行此交女朋友了,请问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