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胡辞面前,她二话不说蹲下来帮胡辞拔脚,不知道这脚是怎么缠进去的,整个穿过了车轱辘的钢丝,胡辞的脚已经在毫无章法的拉扯中被刮得破皮流血。

一时间,州围也没能解决,有颗子弹打在她们几米开外,州围手有些颤抖,额边全是冷汗,却没有一丝要自己逃命的意思。

胡辞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声低吼:“别管我!”

州围置若罔闻,开始掰钢丝,试图加大其间缝隙,钢丝很粗,她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将它们变形。

“滚啊!你听不懂吗!?”胡辞一脚踢开,带着整辆自行车都往旁边甩了一下。

州围仍是不说话,往前挪一小步,继续掰扯钢丝。

这时有人蹲在她身后,将她困在自己两臂之间,扯开她的手代替了她的动作,声音焦急无比:“我来。”

“你来干什么?”声音近在耳边,吹动耳畔发丝,州围不可置信地回头发问。

现在这个样子,等于是他替她挡住了所有的火力,这方寸之间的怀抱,是一个人肉安全区。

男女力量的悬殊在这个时候就很好地体现出来了,州围手掌被割裂都没掰动的东西,他两下就让钢丝成功扭曲变形,他快速将胡辞的脚拿出来一把把人扶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州围都来不及帮忙,他已经完成了一切,然后他拉住她狂奔:“跑!”

从这里出发,最近的安全地点就不是教学楼,而是不远处的保姆车了,导演和几名工作人员半弯着腰窝在车后拼命朝三人挥手:“这里!这里!”

整个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两腿机械地用尽全身的力气交替迈动,却没了任何知觉,脚下的水泥地绵软如湿润的泥土,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杀戮的火/药味,耗尽人所有的理智,滔天的恐惧甚至强烈到失去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