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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知道他问的这个她是谁,不就是赵王妃吗,赵王妃这几年成了京中的笑话,赵王守着这样一个美人不要,日日跟乐女厮混,近些时日,连皇后瞧她的脸色都不好了。

“据说,死了——”齐王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个字都像刀子一般刻在他的心里。

“死了……死了……”赵王惨笑,竟然这样死了,伴随着一声大叫,赵王睁大了眼睛离开人世。

这难道就是死不瞑目?

第二章(修文)

许君湄睁开眼睛之前,已经听到家里吵开了,这里不像是赵王府,倒像是安国公府。

她确定自己又活过来了

外间说话的人,是她母亲安国公夫人柳氏和侧夫人于氏,柳氏虽年逾三十,可白净如玉的脸上,没有一点中年妇人的颜色,看上去依旧是娇嫩可人,而那于氏则渐显老态,难怪满京城的人都笑国公爷眼拙,正妇人这般颜色,竟宠着这样一位侧夫人。

安国公虽然好色,但能领进府的只有侧夫人于氏一人,安国公与柳氏成亲前曾娶了个郡主,因他老人家实在是窝囊,郡主嫌弃他,最后和离了,之后又取了柳侯家的姑娘,也就是这个柳氏。

与柳氏成亲前就只有于氏一个通房丫头,也算是安国公身边的老人。郡主一个都没生,估计成婚着么多年,碰都没让安国公碰过,柳夫人生了许君湄一个女儿,于氏则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比君湄大,这两个哥哥仗着父亲的宠爱,没少干缺心眼的事。

按世家大族的观念,于氏再怎样,也断不能爬到柳氏的头上欺负她,只是于氏生了两个儿子,柳氏除了一个女儿以外,并无所出,许家以后偌大的家业始终是要落在于氏的儿子们头上的,时间一长,于氏便跳上墙头,格外活跃,里里外外都端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子。

许家没有长辈可以约束,安国公也不知何故,从不阻止侧室这般为非作歹,无声便是纵容,因此于氏越发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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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君湄集了全家的优点,长相好,性子又沉稳,就因为没生儿子,夫人在府中地位已经降到连侧夫人都能与她争吵的地步。

柳氏与侧夫人于氏没少怄气,可明面上的争争吵吵倒少见。

柳氏骂道:“都是你那没用的儿子,办件小事都办不好,妞妞(君湄的小名)的亲事也被搅黄了,你们就是见不得大房好是不是?”

于氏冷笑:“就你那女儿,走路屁股扭的跟什么似的,一看就是个小骚蹄子,赵王不娶她,未必不是我们的福气,若是以后嫁入皇家惹出什么滔天的祸事,未免不是许家的灾祸!”

爹爹的事情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外间争吵的两人没有意识到她的醒来,争吵的声音越发的大了些,事情的始末原委她算是搞的清楚明白了。

原来爹爹最近几年感觉到身体不佳,便买了些盔甲做为以后陪葬的器物,爹爹的墓这几年在修建,她是知道的,安国公有一处陵园,里面葬了几乎所有家中的成员,当家的年长以后就会修墓。

这事就出在修墓这件事情上。

修墓本身没有什么问题,督办修墓这件事的是安国公堂亲的一个表侄子,不仅懂得土木工程,也熟读礼法,无论是在规制上,还是陵园建造上都没得说。

事情出在陪葬品这上面,安国公的小儿子许君理觉得父亲好歹也是个挂名将军,死后怎么都要威风一下,于是买了二十副盔甲做为陪葬品,置办盔甲兵器本是朝廷禁止私下采办之物,可平日里私下买来几副收藏,问题不大,关键是这件事被人上纲上线了,这样才惹来大麻烦。

许君理一向是个贵哥儿,不沾地气,也不懂民生,原本请了两个驾车的后生驾车,说是给两吊钱,后来又说叫人搬,那两个后生便说要十吊钱才给搬,许君理哼哼哈哈也同意了,可等人搬完,他又觉得不值,给了人两吊钱就碾人走了。

这两个驾车的后生也是不怕事的,竟把这件事告到京兆府。

京兆府尹这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人就死磕,偏安国公这件事情撞在枪口子上,不知道谁谁指使京兆府把这件事情往死里审,左右最后是刑部复议,大理寺终判,一般不判死刑的案件,刑部复议便可。这件事涉及到安国公,也就是报给皇上指挥一下即可。

于是对安国公和两个儿子严刑拷打,安国公是世袭的纨绔子弟,两位公子又是纨二代,一个比一个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