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白正要刷第二十一个。

“没事的,”药悬的声音打断了她,“小白你一定没事的。”

林与白一顿, 停住了刷道具的手。

慕枫也道:“回去了,吹风太久小白受不住。”

药悬应道:“嗯, 也到时候换药了。”

林与白转头,看到的是两个大男生压抑着悲伤, 勉强微笑的模样。

她鼻尖涌上一股久违的酸意。

六年前, 哥哥在手术室时,在外面的她只觉得昏天暗地。

当时是谁在陪着她?

林与白模糊间记得一只冷白色的手,用力握住了她, 那手的温度不像颜色一样冷,恰恰相反,掌心的炽热烫得她心口发酸。

他对她说:“没事。”

她抬头,看到了顾予墨抿紧的嘴角,以及那双轻颤着睫毛的深眸。

从父母去世,林与白慢慢地就不再流眼泪了,因为哭是最无用的,除了让人欺负得更厉害,就只能惹得哥哥心疼自责。

她能做的事不多,不哭是其中之一。

可这一次,早就成年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予墨没没有安慰她,没有给她擦眼泪,甚至连一张纸巾都没递给她,他只是坐在她身边,用白到隐约泛出青色血管的手握住她的手,无声地陪她坐了一整夜。

那一晚上,林与白仿佛把自己十七年的委屈全哭出来了。

“别哭啊……”药悬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给林与白。

林与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掉眼泪。

太丢人了!这游戏能别随便捕捉人的情绪吗!

林与白胡乱擦了擦眼睛说:“没有。”

慕枫声音也沙哑了:“嗯,没什么好哭的,回去师兄给你买糖栗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