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漱石抬眼,正好与李承昀锐利而蕴藏复杂情绪的眼对上。

李承昀以为萧漱石会惊讶,萧漱石却只眸光淡淡地盯着他。

“枕流兄,好雅兴。”李承昀最先开口。

萧漱石字枕流。漱石枕流,合在一起是隐居之意。萧漱石父亲或许是居庙堂之高,总念着江湖之远,向往闲云野鹤的逸趣生活,所以给萧漱石取了这样的名字。

萧漱石却不同他客套:“这边请。”

下一幕,李承昀和萧漱石面对面跪坐下着围棋。萧漱石执黑,黑色的棋子将他的肤色映衬得越发白。

“枕流兄,我方才听你念‘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心生一问,还望得到解答。”

萧漱石不语,人清冷淡漠,手上却毫不留情,一子落,棋局上,李承昀已满盘皆输。

李承昀哂笑,眼中藏着激赏:“‘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当何如?”

他转念又道:“枕流兄认为我又该在此‘太平盛世’如何自处?”

萧漱石与李承昀对视,良久,他起身走到书案前。

李承昀见他执起毛笔,极有默契地侧身侍立,精心研墨,却未承想墨磨好了,萧漱石却将笔递给了李承昀。

李承昀愣了下,随即理解了萧漱石的意思,他眸光深深地看了萧漱石一眼,垂眸神情认真地写了起来。

萧漱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脸上浮现苍白神色。

李承昀写完,在萧漱石的示意下将宣纸卷起来。萧漱石从案旁的宣纸底下抽出一张一早写好的纸递到李承昀手中。

李承昀狐疑地摊开,看着纸上的字,眸光惊骇万分,身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