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明穿了件浅薄荷绿的软大衣,却并不清新具有亲和力。

他一只手自然下垂,另一只懒散地揣在兜里,身姿挺拔修长,肩膀微倾,乍看下放松随意,丁杨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疏离和戒备,甚至是一闪而过的……厌恶。

那人戴着口罩,丁杨只觉得有点儿熟悉,但现在看到这个眼神,再加上那句“是你”,丁杨立即想起他是谁了。

一天内见两次,可真有缘分。

丁杨联想起刚才他听到的那通电话,茅塞顿开。

那个叫秦灿的说不准就是给他爆灯的神秘嘉宾,而这人,却因为早上的那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整他。是啊,这两天要说得罪,他只得罪过面前这人。

说实在的,要不是撞见,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按规矩办事,办的,大概就是让他分到那样的题目然后被淘汰;不按规矩办事,说的应该就是他最后意外晋级了。

这人巫婆的心肠,却长了张白雪公主的脸。

“对,是我,”丁杨轻笑一声,懒洋洋地说,“早上是我‘耳朵不懂事’,听到了你排戏,现在是‘你的脚不懂规矩’,踩到了我,你应该不用再提醒我,这里是晋级室,我没资格来了吧?”

丁杨的面具已经在刚才还回去了,他扬眉挑衅地看着那人,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

祁承微微勾了勾嘴角,并不气恼,也不欲解释。

他从不奢望别人理解,理解只对脆弱的人有用。误会甚至能为他减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让他避开很多不必要社交。

他承认面前这人皮囊极佳,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