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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么想要救赎,想要赦免,想要有个人对他说,那不是他的罪。

他为自己辩驳过,可激昂的情绪永远被当做发作的先兆,一次又一次,回应他的只是更大剂量的药品。

他学乖了,好累的。

那天,血流了满地。

他最后晕了过去。

他在想,第二天人们看见他的尸体,会不会有一瞬间出现类似怜悯的人的情绪。

月沉日升,他醒了过来。

手腕处完好如初,地板光洁干净。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护士还是神色戒备、带着丝丝惊恐地给他送饭、给他打针。

前所未有的绝望。

……

不过是再来一次。

楚淮无所谓地下刀了。

他以为这钝刀怎么着也得跟切肉丝一样来回拉好几刀才能切断,结果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已经切掉了自己半截手臂。

不疼。

是真没感觉。

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像……切藕。

没劲。楚淮笑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宽恕。

不疼的。都是骗人的把戏。

所以他之前被人骨绊了下,手按到了黑锅边上,未必是偶然,也许是世界想错误引导他,让他因为事先感受到疼痛,潜意识里害怕切割自己。

手臂断裂处像贴了保鲜膜一般,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原来切割自己是没有损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