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点头又摇头:“来过了,奴婢说您还没醒,太后体恤,就没怪罪。”

嵇清柏点了点头,等着丫鬟端了药碗来服侍他喝下。

曾德显然不知昨晚发生了何事,虽然担心嵇玉的身体,但他一个太监总管总不能逾矩进娘娘的身,于是到了下午嵇清柏这边收拾好了,才喊他进去。

祈福这几日,皇室内宫的人都得跟着僧侣们诵经念佛,嵇清柏上午没去成,下午肯定得补上。

曾德陪着嵇清柏去到无量大殿,主持怀让跪在佛像前,回头见到来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昨日过去后,嵇清柏并不是太想见到他,但此刻转身就走容易落人口舌,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跪在了旁边的蒲团上。

和尚不敬富贵王权,对着嵇清柏却有几分客气:“施主昨日可有休息好?”

嵇清柏淡淡道:“殿中有些冷,昨晚应是冻到了,并不碍事。”

怀让点了点头,欣慰道:“有无量大佛保佑,施主定能化险为夷,平平安安。”

嵇清柏原本双手合十,准备专心摸着鱼瞎念,可甫一听到“无量大佛”四个字,心头仍旧是狠狠颤了一颤,他深吸一口气,半转了脑袋,脸色冷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主持莫要再说什么保佑不保佑的话了,你我只是凡人,怎猜的到无量佛尊到底能让我活还是让我死呢?”

怀让许是没料到嵇清柏会如此反驳,被对方这么一顿抢白,更是半晌没反应过来,怔楞在原地。

嵇清柏说完,到也没觉得出了口气,他抬头看向金樽佛像,只觉两眼酸涩,一呼一吸之间心腔痛的似要闭过气去。

不想在外人面前出丑,嵇清柏忍痛踉跄站起了身,他回头,看到无量殿门口站着一人。

檀章不知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只见他一身玄衣,衬着乌发墨眉,绝色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