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章今日换了骑猎装,白色的里衣束着金鳞甲,红绢披风搁在一旁,他梳了冠发,一张脸美得如花似玉。

嵇清柏不清楚自家老板这一世的身手如何,但按以往他发病时杀人的麻利劲儿,该是不错的。

陆长生果然也在御帐中,见到嵇清柏时特别弱小无助,檀章倒是没什么表情,也不理刚进来的嵇玉,低头绑着一把弓。

曾德将人迎到帐中的罗汉床上,陆长生显然一副等久了的样子,立马掏出帕子垫在小桌上,嵇清柏只能把手放上去。

一时帐中无声,只有风啸掠过帐顶。

嵇清柏无聊地抬着头,双腿也不老实,踩在罗汉床的脚凳上一晃一晃,陆长生也不知把了多久的脉,脸色严峻,额上隐隐憋了一层薄汗。

檀章抬起头,眼角的红莲隐没在阴影里,平静道:“怎样?”

陆长生嚅嗫了一会儿,没敢直接说,斟酌了一会儿,才道:“娘娘体虚久了,补药什么都得慢慢来,暂时看不到什么效果……”他话没说完,突然“铮”地一声!檀章手里的弓弦竟是硬生生被扯断了一根。

嵇清柏吓了一跳,陆长生和曾德已经跪下了,皇帝没有动,指尖滴滴答答落下了一串红血。

“陛下!”曾德膝行向前,颤声道,“您要保重龙体啊!”

檀章似是一点痛都不觉得,死死盯着嵇清柏的脸,冷冷道:“滚。”

除了嵇清柏,另外两人自然屁滚尿流的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