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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流离也好,驻足荒野也罢,他只想找个心安的方式过完最后这点时间,不要再杀人,不要再有人因他而受累。

可是慕沉,他除了满心愧疚和负罪感外唯一刻在了心尖上的人,也是唯一对他说在意的人。

他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落个圆满?

“别看了。”

慕沉往他眼前站了站,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的眼里只映着自己:“我话还没问完呢。”

司诺溪不自觉的抿了抿唇:“你想问什么?”

慕沉眯了眯眼,沉声道:“你是哪天离开木屋的?我竟是一点都没发现。”

司诺溪抿了抿唇。

司族长,他的父亲,不知何时没再说话了,连心口蔓延的疼痛都渐渐散去一些,余下的,就是被血玉石影响加重了的原有伤势。

不过,不知道慕沉给他吃了什么丹药,周身伤势竟好了许多。

“第十二天。”司诺溪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早上……你去摘果子的时候。”

慕沉撇嘴,忍不住瞪他一眼:“我说呢,我基本上寸步不离你怎么就能不知不觉消失了,你是找准了时机,故意趁那会儿我不在才走的吧!”

司诺溪垂了垂眼,后背有些僵硬,艰难道:“……是。”

慕沉抬起他的下巴,直视那双总不自觉盯着地面的乌黑眼眸:“为什么要避开我,这么害怕让我知道?!”

司诺溪顿了顿,又是抿唇。

慕沉神色严峻,回忆起山洞中那一幕,心都不由沉了沉,毫不遮掩的直白道:“你知不知我在山洞里看到你的时候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喊你不醒的时候有多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