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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将手臂伸进了丧服袖子里,揉着手腕笑了,“不妨事,过一会儿就消了。”

她换好丧服坐在梳妆台下,春桃在为她梳理头发。

康大夫这才进来,看见一地的珠子,又到榻前看裘衣轻腕上的黑珍珠手串不见了,双手腕上一圈淤青,他的耳垂还有红肿了起来。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如今还得想法子遮这耳垂的红肿,不然好好的死人怎么会突然耳垂红肿了?

“丧事怎么办来着?”九阴在镜子里瞧了瞧春桃替她梳的发髻,她如今只能戴白花,发髻也简单,她可从来没有给人办过丧事,她只让人办过丧事,“我是不是得给裘衣轻守灵?”

康大夫一边替裘衣轻施针,一边想乐,哪里有这么高高兴兴给自己相公办丧事守灵的?这若让宫里来人瞧见了还不得生疑?

“只怕宫里一会儿便来人了。”康大夫低声道:“夫人……您还是要难过一些。”

这是不信任她的演技?

康大夫又低声道:“您也不必为王爷守灵,王爷安排了送您回宋府住些日子,这嗣王府……这段时间不会安宁的。”

九阴对着镜子扶了扶鬓边的白花慢悠悠道:“只怕如今谁也别想出嗣王府。”

果然,止水再出府门去,发现府外多了许多的羽林卫,不许任何人进,也不许任何人出,连府上的厨娘也不准出入。

九阴已经错过了脱身的最佳时机,如果按照裘衣轻的安排,她昨夜在宫中时就该跟白微走回宋府了,那时走了连皇帝也不会再让她回嗣王府,她反而是安全的。

只可惜……她已在局中了。

九阴一切准备妥当,还吃了早饭,一直在等着宫里来人她好将戏演足,可等了一整日宫里都没有派任何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