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云:“我知道驰先生今天不是来和我谈李坤的,那个不孝子也该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我们说说合约的事。”

老人能这么快缓过来,倒是让驰厌高看了他一眼。

驰厌道:“珍珠丢失,你怎么说?”

李清云苦笑一声:“珍珠在我们家丢失,按照合约,我应当赔偿原价,可是驰先生也知道李家如今的情况,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些钱。如果你不嫌弃,我依旧会负责一切加工,忠心耿耿为你办事。”

驰厌手指点点桌面:“不够。”

李清云抬头,听见这个年轻人冷酷地说:“我从不信口头上的忠诚,把你所有人脉都交到水阳身上。”

李清云颓然坐着,许久才说:“好。”

先前驰厌的客气,让他觉得驰厌年轻气盛,但凡服个软,驰厌就会让步。然而此刻他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什么都清楚,偏偏心还冷。

驰厌走出李清云的病房,脚步微顿,想起先前答应姜穗的事情。

他不能总和姜穗一起出现在姜水生面前,于是他决定今天去看姜水生,明天将姜穗送过去。

病房里,姜水生正在看书。

他看的书籍有关农业方面,是姜穗大伯前几天带给他的,见驰厌来探望,他十分高兴。

姜水生说:“坐,医院不干净,希望你别嫌弃。”

驰厌在椅子上坐下,神色温和:“不会,姜叔最近感觉怎么样了。”

姜水生身体不舒服,也没什么精神,但他比较乐观:“还行,比我情况糟糕的多得是,我至少比较有盼头。”

姜水生眉眼柔和:“我们家穗穗考上大学了,虽然我知道大学生在现在不稀罕,在我们那个年代,大学生可稀罕着哩。只是我不能送她去报名,也没法帮她过生日了。以前她每次生日愿望,都是让我检查一次身体,她这个孩子又乖又孝顺。”

驰厌安静听着。

姜水生说:“穗穗以前想去南方念大学的,她想看看水上建的房子,是我拖累了她,让她只能待在r市念大学。哎瞧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人老了就是唠叨,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