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着气,又听驰厌冷声说:“拒绝他打他也不会吗?动手打我不是很利索?”

姜穗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把问句问得这样气人。气得她眼里泪花都忍不住往上涌。

哦哦哦你们俩神经病好棒棒哦,她打也打不过驰一铭,脸皮还没人家厚,她心里模拟都把驰一铭关牢房一百遍了,可是现实就这么恼火。

她憋住泪,不想与能气死人的驰厌多说。她说:“我不会,什么都不会。你让开,我过去找我同学。”驰厌高大的身躯站在通过的小道上,她没法过去。

姜穗低着头,一只手轻轻触上她眼角,伸手擦了擦。男人指腹粗糙,好险她眼泪没被这动作激出来。

他抿抿唇,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穗语气也不太平和,她几乎下意识反问说:“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咬牙拍开他的手。

驰厌收回手,定定看着她,许久,他说:“就是这个意思,谁让你不高兴受委屈,你都发泄出来,不要憋着。”

姜穗愣住,下意识看了眼驰厌被她拍开的手。

驰厌抿抿唇:“就像这样。”

四月的春,海棠与迎春花开得烂漫,姜穗的愤怒尽数散去,心里弥散上些许说不明白的滋味儿。她还没品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没来得及感动。

驰厌再次伸手,触碰到她眼尾,他这回用了力,摩挲那一小块肌肤。

姜穗被他揉得眼角通红一片,眼尾真正缀上的桃花色。

驰厌眼神沉郁,一言不发。姜穗痛死了,小粉拳一通乱捶,锤在他胸膛。驰厌让她打,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