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一铭无比讨厌这个“哥哥”,在妈妈死的时候,这种厌恶到达了顶峰。

然而那个生病的冬天,是驰厌背着他,闯出了一条生路。

他心中仇恨又茫然,却勉强承认了这个哥哥。这么些年,驰厌不吃不喝也要养大他,让他念书,而驰厌自己辍学去修车。

然而现在,驰厌也要离开了。

驰一铭面无表情问:“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你走了,以后就不是我哥了。”驰一铭扯了扯嘴角。

驰厌回头看他,眸中漆黑,许久,他淡声道:“今年我十八岁,驰一铭。我为你活了十一年。”

下跪,被打,修车,没有书念,去做人家走狗。

都是为了七岁那时候吃的几口饭。

驰厌平静极了:“驰一铭,我不欠你什么。”他为了那块蛋糕,保护了驰一铭十一年。然而驰一铭的母亲,却不是因为买蛋糕出的车祸,而是被人恶意撞死的,只不过她死前哀求驰厌保护好驰一铭。

十一岁的驰厌脸颊瘦削,沉默着在她病床前磕了个头。

驰厌只是想,活得像个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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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厌没有向段天海辞职,他去的时候孤身一人,走的时候也毫无存在感。

第一个发现他离开的是段玲。

段玲被段天海带去见一个叔叔家的儿子,段天海近来身体不好,人一天天变老,就会越来越忧虑,他怕自己死了段玲没人护着,于是带段玲去“相亲”。

他们这样的有钱人都可以早早定亲,本来段玲也十八了,段天海知道她外在的缺陷,于是几乎把整个段氏都作为段玲的嫁妆了。

然而那个叔叔的儿子,一直非常不耐烦,后来等到段天海和父亲让他们培养感情的时候,他和段玲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