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秦都尉显然不是什么好脾气儿的人,当即脸上一冷,呛了声回去,“你傻了我都不傻!”

但说完,又恢复了那乐呵呵的表情,显然心情不错的模样。

林绵对这些武职之人向来敬而远之,总怕这些个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他这小身板可扛不住这一拳的。

不过这回,或许是气得急了、也或许是也察觉对方心情不错,不免就没了这些个忌讳,“秦兄,你说她一个女子,对行军打仗能有什么见的?她莫不是觉得青州兵是她家的家奴,说过来就过来?”

似乎也觉得这般背后弄是非不是君子所为,他说完后,才有些讪讪,又找补了一句,“秦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位秦兄本自顾自地乐着,听他了这句问,才斜眼瞥了他一眼,嗤道:“这么个美人儿,平日见都见不着,难得得了个吩咐,还不利落点办了?”

他只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抬手重重地拍了拍林绵的肩膀,直把那林绵拍得往前一个趔趄,便哈哈大笑着走了,“难得讨美人欢心的机会,林贤弟既不着急,哥哥就先行一步了!”

那位林从事在原地呆站了半天,莫名涨红了脸,看着方才秦桓离去的方向,低低斥了一句,“有辱斯文!”

骂完之后,脚下却有了动作,一开始是慢慢地踱步,却不期越走越快,不多一会儿,瞧见四下无人,这快走就变成了小跑。

临水城内或情愿、或不情愿的,碍于梁玥钦使之身份,她吩咐的事儿倒是都办了下去了。

还不到酉时,那位颇“不情愿”的林掾吏还是提前整理好了兵甲的册子。

但抱着那整理好的竹简,他却又泛起了嘀咕,生怕自个儿做事这么利索,得了个献媚的名声,一时又在府衙跟前拧巴了起来。

他迟疑的这会儿功夫,就瞧见和他一同出去的秦桓亦回了来,林绵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一步挡到了秦桓的前面。

“林贤弟。”秦桓勉强打了个招呼,全然不见离开时的笑意,脸上竟露出些冷肃来。

他只招呼了这一句,也不等林绵有何回应,就疾步进了门,林绵一个拱手拱到一半,眼前已经空空如也,留他一个人不尴不尬地收了手——